忡一下,继而踏脚而上,将那烟头踩在了脚下。那种淡漠的动作,就好像是不经意踩碎了什么一般。
“你说什么?”容诗涵微微上挑的眼角莫名染上了一些寒意,莹润的瞳眸中夹杂着些怒意:“你怎么知道?”没错,她几乎是以一种质问的口吻,然后字字清楚地问出来。
池慕辰指骨分明的手抬起来摁住眉心,微微蹙眉:“她给我打过电话,两个小时以前。”原本温凉的嗓音莫名地低哑下去,只是声线依旧温沉:“她让我去墓地接她,我走不开,我派元智过去了。”
“走不开?莫非是佳人在侧所以走不开?”容诗涵原本柔柔的嗓音莫名变得讥诮且平淡,字字诛心:“然后呢,派元智过去了,接到她了吗?”
察觉到了她语气之中的不对劲,如山水画般缥缈的眉眼微微一动:“元智还没有回电话,我相信他的办事能力,我吩咐他将南浅安全送回去。”池慕辰高大的身姿从墙上脱离开来,整个人凝立在原地,薄唇以微妙的弧度抿起来。
“池公子,你自然是应该相信你手下的人,只不过…”她轻轻的声音以微妙的姿态顿了顿,然后道:“只不过你认为南浅会跟着元智走么?池公子,依我对南浅的了解,她不是一个轻易开口要求的人,她既然要求你过去接她一定是有她的理由,然而,你没去。结果是你没去,这就足够了。”足够让南浅对你失望,甚至是将那星星点点的念想给摁灭。
“我说了我走不开。”他温凉的语气中莫名染上了一丝戾气,像是薄薄的寒气从未知的深处漫上来,最后漫到了他的眼底。他盯住容诗涵的眸子,竟然让她有种窒息的感觉。
很快,她稳住那种他带来的震慑感。只是在妖媚的容颜上带起了丝丝缕缕笑意,轻轻开口:“池公子,看来白微儿和南浅之中,你已经做了选择。就在今天早上,我看见池公子你推掉了一个大型会议只为看看南浅,我是真的以为南浅可以放心地嫁给你。可是现在,池公子你居然为了另外一个女人将南浅扔在那冰凉可怕的墓地,我才发现我错了。”
那双银墨昭昭的漆黑瞳眸之中萦绕着寒意,面对容诗涵如芒刺般的话语,薄唇轻轻撩起:“容小姐,你现在也可以这么以为。”
倏尔,男人挺拔的身姿就此离去,留给容诗涵一个料峭如青山般的背影。她很想问一句,以为什么,以为南浅可以放心地嫁给他么?她真的还能够这样子以为么?池公子,我觉得,谁要是嫁给你这样的男人,可谓是三生有幸,但若是得不到你的心,那便是三生不幸。
鬼使神差地,她推开了病房之门。
一步一步,轻轻地,像是魍魉在黑夜之中前行一般,她踩了进去。果然,白微儿那张和南浅有着三分相似的容颜就此冲入在了眼帘之中。躺在床上的白微儿紧紧闭着眼睛,唇色苍白如纸。吊瓶中的液体滴滴向下,一点点汇入血液。
容诗涵的唇角不自觉的拉过嘲讽,她看清楚了手腕上那白色的厚重纱布。白微儿,原来你竟然还上演苦肉计,不错,很成功。于是,我更加讨厌你了。
静静地看着病床上的人,白微儿,你说你怎么就可以这么讨人厌呢。看着吧,这一次,南浅同样会赢,有南浅在的地方,你白微儿算什么东西。池氏设计部总监,这个位子肯定像是王座一样看重吧,呵。
容诗涵带着满目的嘲讽漠然转身,她甚至都不愿意多看一眼白微儿,实在是污了她的眼。
出于对病人的照顾,她还是忍住了自己的怒意并没有摔门,而是轻轻带上了门。容诗涵一步一步远离病房,然后拿起了手机。
拨通。
——我现在人在医院,南浅现在就在墓地,恩,安陵园。只有这一次,我选择帮你,你马上过去,你要比那个男人先一步到南浅面前。
——锦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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