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实情的人,还以为是一个多么情深义重的孝子。莫归年指骨修长的双手从白色大褂之中拿了出来,他眉眼生寒:“你先冷静,别伤害她——”没有人听出来,他的声线有点发抖。
“马上手术!”胡渣男越来越激动,喊道:“不然我马上杀了这个医生!”温十月只觉得刀又被压得重了一些,钝痛感增强。作为一个医生,她能够清楚地判断出,刀刃已经没入了皮肉。再深一点,便是动脉血管了。
“我做。”他轻轻开口,道:“把刀放下,我做。马上做。”
所有的人都愕然了。
“别想骗我!”胡渣男依旧死死握住刀柄,道:“我就在手术室外等着,什么时候做好!我什么时候放了这个医生!”
莫归年冷冷开口:“把患者送进手术室。”他说话的时候,眸光落在她的脸上。一眼万年。
*
警察来了,然后拿那个胡渣男完全没有办法。只好一同在手术室外僵持着,几丝鲜血顺着她的脖颈留下来,染红了白色大褂。警察甚至请来了谈判专家,来安抚这个情绪激动的胡渣男,可惜,效果并不明显。胡渣男一丝一毫也没有放弃,全神贯注地挟持着温十月。
手术室内。
明亮的无影灯照射下,男人的睫毛长长,流光微转在眼瞳之中。
这个手术本来是不应该进行的。并且,成功率低于百分之五。只是,他的手却平稳地伸出:“肺癌晚期肿瘤摘除手术,开始——”
“手术刀——”
“电刀——”
“剪刀——”
一步一步,井井有条,只是,他的额头渗出了汗水。不能失败,不能失败,不能失败。那是十月,莫归年,你不能失败。他对自己这样说。
“镊子——”
“左下叶切开,吸——”
“剪刀——”
噗地一声,一小注鲜血喷出来。糟了,血管裂了。
莫归年的喉头滚了滚,道:“注射硝化甘油。快。”
然后扭头看向监护仪:“血氧饱和度如何?”
旁边的助手迅速开口:“60,一直再降。”
黑瞳灼灼似火,额头上的汗珠遍布。监护仪却在这个时候滴地一声拉长声音响起来。心跳停止了。
不行。
他握住除颤仪:“150J,充电——”
“再来!”
“再来!”
胸腔里面那颗血淋淋的心脏再也没有任何迹象。
清冽的眸子眼底卷起狂澜来,他将除颤仪扔给旁边的助手,然后径直双手伸进了胸腔。两只手轻轻握住那颗心脏——
轻轻捏动,一下,两下,三下——
无数下——
直到监护仪旁的护士尖叫一句:“莫教授,心跳回来了!血氧在增加!”
他将沾满鲜血的双手从胸腔之中拿出来,眉眼清寒:“继续手术。”
……
*
这个手术从下午两点四十分开始,一直持续到六点二十。
手术室的门缓缓打开,像是两片锋利的镰刀一般。
他的眸光第一时间落在了她的脸上,她清秀的脸上有些苍白了,嘴唇失去了些血色。他眉眼清冽地盯着那个胡渣男:“手术成功。你放开她。”
胡渣男的刀哐当落地,温十月的身子像是被抽了骨一样软绵绵滑下去。在触地的前一秒,落入他的怀抱,淡淡的消毒水味道,淡淡的……他的味道。
纷杂声就像是原子弹一般,瞬间爆炸。蹲了几个小时的警察终于得以一展身手,好几个一齐冲上来,将那胡渣男给上了手铐。而那名谈判专家更是扭头就走,估计是这么多年没有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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