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来,朝着里面走,突然想起什么又重新转过身来,“那个男人没大碍吧?”
温十月吸了吸鼻子,容颜清冷,“送去医院了,应该没什么事。”
其实她也是怕的,万一那个猥琐男被她砸死了怎么办。这样子,怕是要坐牢的。
*
南浅去交钱走流程了。
温十月一个人坐在清冷的长廊上,那里有着一扇小窗户,可以看见外面一轮半圆的月亮。看起来,月亮是那么的清冷寂寞。她眼神微微晃动,不得不承认,她的内心是极度害怕的。
当时那个猥琐男人疯狂地扒拉她的衣服,还恶心地喘息着。说真的,她真的怕死了。在衣服快要被撕扯坏掉的时候,她选择用一个花瓶砸在那个猥琐男的头上。
一地的碎片,她也崩溃了。
还记得自己蜷缩在角落之中哭泣了好久,才鼓起勇气去报警。本来以为自己足够坚强,可是,却并不是这样。
不愿意再细细想那可怕的一幕,深深呼出了一口气,抬起眸来,视线却被狠狠盯住,黑色的瞳仁缓缓收缩着——
一袭白衣的男人突兀地撞进视线之中,他如云如卷般干净的容颜。凛冽的眉眼之间卷着风尘仆仆的气息,他修长的腿径直朝着她迈过来,“温十月。”
这一声唤,似要将她的余生都给勾了去。
她的眼眸微不可微地亮了亮,直到男人完完全全逼近,她盯住他身上白色大褂,以及胸前的胸牌——
莫归年。
三个字竟然莫名刺痛了她的眼睛,只是哽了哽,“你怎么来了?”
“半个小时前医院送来一个患者,两个警察送过来。”莫归年的眼角处丝丝缕缕泛出了凉意来,“警察说是强奸未遂,正好让我包扎了。我认出来了,他是你的室友。所以,你居然一个电话都不打给我是吗?”
说到最后,嗓音之中染上的尽是凉薄寒意。
身姿颀长如松如竹的男人是站着的,她是坐着的,只有仰起脸,才能看见他分明的轮廓。只是有些愕然,“你怎么知道那是我合租的室友?”
然后诡异的沉默在二人之间流窜着。他的沉默让她明白了一些什么,原来,他一直都在关注她。甚至,去跟踪她。
下一秒,整个人便被他拽住胳膊提了起来,他的眸光在她的身上肆虐开来,“有没有事?”
她用另一只手握住他的手腕,“别拽了,我没事。”
“你总是说自己没事。”男人干净如斯的容颜上却覆盖起层层冰雪,扣住她手腕的手愈发紧了,声音低沉,“你到底是什么时候才能说一句自己有事?上次一把刀架在脖子上,你都说自己没事,这一次,你还是说自己没事。温十月你能不能——”
“你居然这么着急的样子,让我有点受宠若惊。”她唇角挽着笑,然后切断了他没有说完的话,“但是,你希望我说什么。我除了说自己没事我能说什么,我不认为自己说自己有事的话能够博得谁的疼惜。”
就算是你,也不例外。
“温十月。”他沉着嗓音,然后微微含着胸,俯着身子正视她的眼睛,“你看着我的眼睛,说你自己没事。”
深深若涯的黑眸,这双被她称为世界上最好看的眼眸。此刻,他要她看着他的眼睛,然后说自己没事。
弧度优美的菱唇轻轻张了张,想说出没事两个字来,却开合几次都没有说出口。
她不知道为什么。
和他对视的分秒之中,就好似缓慢了一个世纪的慢镜头。被无限拉长着,然后再拉长着,到了最后她竟然沉沦进去。好似她终究都逃不过沉沦的命运一般。
“我说我怕,然后呢。”她哽了哽,盯住他流墨般的眸,“真的,我说我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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