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闹。她从人堆之中穿过去,礼貌地说着麻烦请让一下谢谢。最终推开了办公室的门——
干净简约的办公室,光线贯穿着整个房间。男人的容颜如雪,眸光潋滟如波,只是垂着长长的睫毛,指间有一只钢笔,认真地做着记录,桌前坐着一位患者,满脸认真地描述着自己的病情。
可能是犹豫太过于专注,所以并没有注意到有人开门进来。温十月只是不重不轻地敲了三下门,终于引得身着白衣的男人抬起那张英俊如斯的脸来。一双黑瞳璀璨之间望过来,“怎么了?”
她的心脏好似微不可微地停顿了一下,然后再继续沿着原来的频率跳动,就只是因为和他的对视而已。自己一直都没有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这么容易被他的眼眸击溃。
但也只是怔忡两秒之后,旋即回过身子,“诗涵,进来。”
莫归年的笔尖轻轻顿住,杵在病例上,晕开了一团乌黑的墨水,就像是他的眼瞳一般。他看见容诗涵扶着一个面容因为不舒服而微微有些扭曲的女人走进来,他很快便站起来,温声对桌前的病人说,“请您稍等片刻。”
紧接着他绕过桌子走出来,淡淡地扫过温十月如玉般的容颜,“怎么回事?”
“莫老师。”她叫他老师,事实也的确如此。温十月挽唇微笑,“你给诗涵的母亲看看,当我欠你一个人情。”
容诗涵有些错愕地抬起头来,望向面前如画般的女子,“十月......”
“感谢的话,以后再说。”温十月很及时地打断了她还没有说完的话。
男人的容颜干净凛冽得不像话,被那雪白大褂一映衬,就更像是山水画了。他轻轻抿紧了薄唇,“何以见得我就需要你这个人情?”
她也盯住他的眸子,声线清浅,“不要我这个人情也罢。莫老师,现在南浅可在门诊部和挂号那个女人争论起来,到时候池公子问起来,你可是不好回答,毕竟是因你而起。”
“因我而起?”莫归年长长睫毛掩住眸底流光,声线平稳如练,“你说话是越发没有厘头了。”
“我又没说错。挂号那女的可私藏你的号贩给黄牛,大家伙都知道。”温十月眼角夹杂着异国风情,妩媚如斯,“堂堂莫教授的一个黄牛号翻到了四千块,还买不到。你说怨不怨你?”
“四千块。”男人流墨眼瞳之中的眸光灭了灭,只是开口,“和黄牛合伙一起贩号这种事,你怎么不告诉我,现在才来给我说?”
莫归年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只是兀自回头,盯住依旧坐在桌前等待的患者,“这位患者,你的号是正常排队挂到的吗?”
桌前坐着的是一名五十岁出头的阿姨,唇色苍白如纸,听见问话,只是怔了怔,眼底涌起愤怒来,“我这号来得可真不是容易!我的两个女儿排了整整一个多月的队都没拿到。后来实在是等不了就去找了黄牛,可不是诶,非要宰我们几大千!那死黄牛还说什么莫医生在华南医院呆不久,这票价还要被炒上去,要票的可得抓紧!”
莫归年的心头一涩,他从来没有想到自己的专家号竟然有人排了一个月都没有买到。只是稳了稳心神之后开口,“那花了多少钱?”
看得出来阿姨对黄牛简直是深恶痛绝,只是气得胸口直直起伏,“花了五千八!”
“啧啧。”温十月双手环在胸前,眯着波光潋滟的眸子笑了,“看来我说错了,又涨了,五千八。明明三百块的一个黄牛号翻了十倍都不止,莫老师好生厉害。”
五千八。
惹得他喉头一哽,说不清楚是该哭还是该笑。是应该哭老百姓挂号不容易看病困难,还是该笑自己的身价是被炒了又炒。即使他从来都不否认自己的权威性,他向意大利的医院提出辞职的时候,医院甚至是翻了五倍的工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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