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到窗户边,像是看见那戒指的沉没般,只是咬牙,“你疯了。”
“我是疯了。”男人不轻不重地接话,唇角挽着似笑非笑,“你终于不平静了。”
他最是痛恨她那样事不关己的样子,那么淡漠,那么不在乎,是要做给谁看。
眼底有着隐隐雾气蒸腾起来,“是,我不平静了,你就高兴了是吗。”
苏南浅转身,欲朝门口走去,手腕被扣住——
“不许去捡,既然决定不要了,现在没有必要去捡。”
他的嗓音冷得如隆冬的寒风,直直冻结,让人发抖。
苏南浅抿住唇,不言不发。
黑眸深浓,他笑了,“为何不说话,看来我说对了。”
“是啊。”她甩开他的手,让他有些猝不及防。她也跟着笑,“我不稀罕了。”
她上楼,没有往窗口再看一眼。
池慕辰眼底的光迅速灰白,什么也没有这个趋势快了。死一般的沉寂,波澜无惊却也毫无生气。凉薄的他,竟然沦落到能被随意牵扯情绪的地步。
可笑,可笑,可笑!
*
半夜两点。
床上只有她一个人,没有他。他在书房,不愿和她睡在一张床上。自从那日之后,他再也没有碰过她。
也好,也罢。
从床上起来,套上了拖鞋。她缓缓打开房门,半夜的别墅,空旷清冷得只让人觉得害怕。
还好有中央暖气,不然得到什么地步。
步子放得很轻,她下楼。下楼的同时竟然会想起苏云淳,不由自主地响起那日的话。那日苏云淳到底想要说什么,是不是长离不在那一刻出现,就能够知道某些东西了。
手机已经被没收,他不允许她用手机。这不是生活,这根本就是软禁。她猜,他肯定是烦她再找第二个律师来。
打开了别墅的门,踩着极为轻的步子到了院子。
朝右边转,便是人工池了,中间是雕琢得漂亮的加上。池中有着深绿行草,在黑夜月光之中形同鬼魅。
院子里面可没有暖气,冬日半夜两点的冷风足够让人觉得身在极寒之地。
一寸一寸的风过,一分一分的心凉。
深深吸一口气,便是那凛冽的冷风在五脏六腑作怪,硬是要让你周身的血液都冻僵了才好受。
池中凉悠悠泛着清光的水,探出指尖隐隐一试,果然凉得钻心透骨。水面上还浮着碎碎的雪,隐隐有着冰屑,果然是极冷的。
月光之下的人,容颜清丽无双,寒瞳妩媚,她凉凉吸一口气,然后脱下了裹在身上的披肩,露出了里面单薄的睡衣。
冷风迅速沿着缝隙灌入,亲密地吻合着肌肤,寸寸游走,全身的颗粒冒了起来。骨骼肌开始颤抖,产生热量,借此来延缓一下寒冷所带来的刺激。
苏南浅搓了搓手,脱掉了鞋子,裸露出莹润的纤纤玉足。
当赤裸的一只脚探入水中时,那蚀骨的凉意让她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冷,很冷,极其的冷。
没有拿出来,却是狠下心将脚彻底踩下去。
由于是供人观赏的假山水榭,池中很浅,只到膝盖处。双手撑着池子边缘,将另外一只脚也伸了进去。
彻头彻尾的寒意,侵蚀着她每一根神经。浑身上下都忍不住哆嗦着,她却是紧紧蹙着眉头,弯腰下去,借着清冷的月光,企图看见那长满青苔的池底,能够有一抹璀璨的红。
凤凰啊凤凰,我好冷,可是你在哪里。
谁说不在乎,那是你我之间的订婚戒,怎能不在乎。
长离,说到底,是我看不穿你,还是我看不穿你。
猝不及防地,脚底一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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