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医院的时候,还依稀听得见身后传来的沸腾之声。
外面的阳光却正好。
他的长睫半敛,语气不咸不淡,“后面的人在说什么?”
转过头,她看向他清贵的侧脸,知道他在乎的是……那些人怎么说她。
而问的,自然也不是她,问的是元智。
脑袋上缠着绷带的元智表情依旧平静,却是被这个问题为难,毕竟……那些人着实骂得难听。索性,挑了一句不轻不重地来说,“回总裁,那些人说,一介落魄名媛而已凭什么这样深得您的恩宠。”
音落之时,将将好踩进冬日暖阳之中,男人的周遭都在发光。闻言,他的唇角划过淡淡的笑意,真的很淡,但是……却很诱人沉沦。
她突然很知道他会怎样回答,她知道元智是给她面子,不愿意捡那些话来说。
“呵。”男人轻笑一声,眸光眯出好看的光泽,“能给这般恩重的,只有我,也只能是我。”
以爱为名,判她无期徒刑。
一颗心脏砰砰砰地调动,有些紊乱,全因这句话。何其霸气,何其温柔,又何其……让她深深陷入。
杏眸之中光晕流转,她抬手挽上男人胳膊,多久没这样挽着他走在阳光之下了。那清冽的龙涎香,多么美好。
长离,我真的……想和你,好好的。
*
那日之后。
他带她参加各种宴会,去他会出席的每一场颁奖典礼。总之,只要他在公共场合,那么她便在。
那个公子,用行动证明,对她的恩爱,丝毫不减。
哪怕有人骂他……懦夫,就算被戴上了绿帽子也丝毫不在意。
哪怕有人嗤笑,甚至有戏言调侃,说他早上洗头会不会发现水是绿水。
哪怕……
可是,无论别人怎样耻笑他,他从来都不动怒。当然,那些人也不会蠢到在明面上说他。
但是,只要有人用言语侮辱她,哪怕是一丁点,他定然是睚眦必报。
他只想证明,爱她,仍然爱她,无论怎样,爱的还是她。
苏南浅不禁觉得心里面暖暖的,切鱼的手也不禁动得快了些。他喜欢喝鱼片粥,很嫩的那种鱼肉,入口即化,唇齿留香,回味无穷。
兰姨教她,整整学了两周,是她愚笨了。可就算是这样,也只能是算作勉强。又想起将那自己都喝不下的粥送到他面前的时候,他却不动声色地通通喝了下去。
当时,兰姨算是见识了先生的忍力。
还好还好,现在的她,鱼片粥已经能够像模像样了。感觉围裙松掉了,又闻得有脚步声靠近,她轻轻开口,“兰姨,帮我把围裙系上一下,谢谢。”
身后之人很配合地围裙带子帮她系好。
下一秒被清冽的龙涎香包围了,她知道,那是他。她轻轻笑了,“你今天这么早回来。”
那日,她准备上班,他告诉她,帮她请了半年的超长假期。当时她在想,哇,好奢侈。算了,那就半年吧,就算是现在,外面仍然不平静。
耳畔被他的温热气息缠绕,他低声道:“想早点回来陪你。”
“你别闹。”她痒得缩脖子,“等下切到手了。”
闻言,他果然很配合地松开她,道,“我在客厅等你。”
“好。”
*
解围裙的时候,才发现他系的是一个死结。
半天,才算松开来。
走出去,望向沙发上交叠双腿悠然品茶的男人,笑道:“长离,你居然连围裙都不会系,竟然是一个死结。”
“这有什么。”男人抬起眸来,星光璀然,“你也不会系领带,我们彼此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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