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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年,11月。
天又开始下雪了,人的心也跟着凉了。
安城的第一场雪下得极其突兀,让人马上窜进屋子里面躲着。
站在窗前的男人容颜苍白消瘦,唯有一双黑眸夺目无比,他静静地看着那漫天飞舞的雪花。白花花的温柔之中,他依稀看见了她的脸。
朱琳走进来,“总裁,法国的机票已经预定好。”
“嗯。”他淡淡应了一声,目光投在遥远的边际。
“总裁……”朱琳的语气迟疑,“您的身子,总是这么奔波,无碍吗?”
无所谓。
本来是想这么说,但是未免觉得糟蹋了别人关心的一番好意,于是唇角带出点淡笑,“没事。”
朱琳盯着男人清瘐的侧颜,也不由得心酸。自从醒来之后,不知道往法国跑了多少次了,身体也是日渐消瘦。
“对了,朱琳。”男人终于舍得转过身子,苍白的容颜像是窗外飘飞的大雪,“让你办的事,好了吗?”
说完竟然是忍不住几声剧烈地咳嗽,平复之后,胸口也难免剧烈地起伏着。
待他的呼吸逐渐平静下来之后,朱琳才开口:“凤凰木生长在南方,本不适应北方生长,但是找到了一种杂交品种可以抗寒。”
“很好。”
说出两个字,胸口一阵悸痛传来,好像那颗子弹还仍然埋在肉里面似的。
他苦涩地牵出一抹笑,活该啊……一切,都是他罪有应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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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国的冬夜依旧冷得毫无人性。
苏南浅站在塔楼下,等池锦楠的车子。嗯,选在塔楼的一层补课,有些废旧的一座塔楼,好在还算干净。
现在的她,最喜欢黑夜了,不让她的失明变得是那般的突兀。在黑夜之中,眼睛再无神,也是会被挡住的吧。
塔楼的看门人是一位老头,说话很重的鼻音。即使是看不见这位老头什么模样,不过应该不难猜出是一位胖胖的热心老头。总是喜欢在她等车的时候凑上来,拉些有的没的当做闲聊。
有些时候她还是听不懂,法语毕竟她不会,但是还是能够听懂大致的意思。
这不,他又凑上来了,“苏小姐,你可要小心啦!”
没由来的让她小心,让她有些疑惑,“为什么我要小心呢?”
“那是因为我看见一个男人经常跟着你!”老头的语气听起来很严肃,没有平时那种开玩笑的意味在里面。
一阵寒风吹来,暧昧地亲吻着肌肤,却让她冷得缩脖子,“什么男人,我怎么不知道?”
“因为那个男人每次都离你很远啦!”老头像是拍了一下手,“老头儿我看见很多次啦!好像是……你在前面走,他就在身后五十米的位置紧紧盯着你!是不是想要抢你的钱或者是其他的什么啊!”
老头说话的语气很重,写在纸上一定会不由自主地想要加上感叹号吧,苏南浅这么想着。
“那男人什么样子呢?”
“很高!”老头像是想了一下之后,继续开口,“老头儿我的眼睛不行啦!太远啦太远啦我看不清楚的!我只是提醒你要小心啊!”
“好的。”苏南浅暖暖一笑。
“南浅。”
听见一辆车在面前停下,然后锦楠叫了她的名字。
她朝看门的老头点点头,旋即上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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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车上,虽然有着足足的暖气,却不知道为何感受不到半丝的温暖。并且,气氛还诡异得厉害。
“锦楠。”她总觉得这样子的沉默让人很不舒服,索性直接开口:“你最近公司怎么样了?”
闻言,握住方向盘的手不由自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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