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每天在墨九的面前,都会为他说无数的好话,似是恨不得萧乾分分钟把墨九收入房里。
萧使君每天陪她到半夜。
萧使君吩咐为她做温补的食物。
萧使君嘱咐灶上,她的药要煎熬三次再取汁。
萧使君说天气转暖,可春捂秋冻,不可为她减衣。
萧使君说出太阳的时候,可以推她到院子里多晒晒。
萧使君还说……
蓝姑姑天天在耳根喃喃,听得墨九真想抽他。
既然萧使君给旁人说了这样多,为什么就不可以直接告诉她?
他真就忙得一天都不能早点回来?
还有……她为什么就那样嗜睡?明明想好要等他的,可坐着太闲就打盹,不知不觉就睡过去,连神仙都治不了她的懒病。
于是这些日子下来,墨九开始理解猪的生活了。
除了吃就是睡,啥也不想,如今的她亦然。
而且,这样麻木混沌的日子,她一过居然就是两个月。
二月半,人间变了颜色,春雨沥沥,春风宜人,阳光再出来时,园子里的树叶绿油油一片,叶子肥肥胖胖的极是可爱,就像墨九被“饲养”得不知不觉就长了肉的脸。
“萧六郎真是个人才,太有饲养天赋了。”
她坐在园子里,对着铜镜捏脸上的肉。
“瞧把他祖宗给养得,又白又胖……”
坐在她面前的玫儿咬着下唇,仔细端详她姑娘的脸,小眉头扬了扬,实话实说:“姑娘变漂亮了,比以前还要好看了呢。”
“……不是吧?”墨九惊讶地从铜镜是抽回目光,盯住玫儿认真的脸,“你什么审美观啦?我的锥子脸没有了,尖下巴没有了……脸圆了,肉多了,你居然说我好看了?天啦,求你把我脸上的肉削去吧。”
玫儿似乎不理解她为什么这样说,嘟了嘟嘴巴,“姑娘本来就比以前好看了嘛。肤更嫩,肌更滑,额头饱满,地阔天方,一脸福相,哪里不好看?”
果然时人的审美观与后世不同吗?
墨九欲哭无泪地盯着她,然后揉了揉面颊,觉得玫儿至少有一点是对的——她的皮肤真的比以前好了很多,柔滑细嫩得不可思议,便是她自己,也恨不得想咬一口。
不知萧六郎看了,想不想咬?
想到他,她的脸微微一烫。
“六郎今儿又入宫去了?”
玫儿想了想,垂目道:“是,听说太子殿下的身子有起色了,李公公大清早就差人来唤使君,今儿萧使君必然比往常更忙碌一些的。”
自打东寂出事,萧六郎陪他的时间比陪墨九还要多。除了上朝和忙政务,他几乎把所有的精力都花在东寂的伤势上。于是,坐在微风徐徐的树下,墨九考虑片刻,不免想岔了思路。
“莫非他们两个相爱了?”
“姑娘说什么?”玫儿没有听清。
墨九也不解释,想了想东寂第三者插足的可能性,又摇摇头,收回纷乱的思绪,侧头问站在边上纳鞋底的蓝姑姑,“最近怎么没听你说起,他们几个怎么样了?”
她指的“他们几个”是艮墓的难兄难弟。
两个月过去了,她都可以撑着拐杖走路了,他们的身子也应当大好了才对。然而以前聒噪又爱八卦的蓝姑姑,近来却越来越少对她说外面的事儿了,以至有时墨九有一种错觉,她根本就不是在养伤,而是被禁锢在这个院子里,像古代的已婚妇人那样,除了四角高墙与一片小小的天空,与世隔绝了。
蓝姑姑垂目,飞针走线间说得随意,“还不是那样,小郡子身子骨最结实,早就活蹦乱跳了,前几日还来了枢密使府……”
说到此,她突地顿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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