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狗咬狗?”寻找一夜的秋朝阳惊讶的看着地上横七竖八的黑衣人,随即还用脚踢了踢离自己最近的人。
那具已经僵硬的尸体横卧在一个凸起的土包上,被秋朝阳这么一脚踢过去,顺势滚了过来,正面朝上。脸上用来遮面的黑巾已经被割成几块零碎的破布,一张染了血迹的脸露了出来。
“嗯?有点眼熟。”秋朝阳用折扇拨拨他的脸,仔细的回想了一下:“呀,这不是前年在宫内追捕我的一个御林军吗?貌似勉强是个高手。”随即又掀开几个人的面巾,居然有一两个眼熟的。陌生的那些里面,竟然还是高鼻深目的吐蕃人。
从现场草木横飞,满地疮痍的情况来看,这场战事战况激烈,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想到宇文砚舒曾经说独孤姮去追元音婉的事情,不难猜出吐蕃人潜伏进来的目标,也不知道这独孤凌究竟做了什么事,才惹得对方这么不死不休,如附骨之蛆紧咬不放。
秋朝阳对着满地的尸体哀悼了一番,就抛到了脑后。
“绵延百里啊。”
爬了几座山都没看见半个人影,秋朝阳索性站在一块巨石上面,仗着地势高,视野开阔,极目远眺。当初选在这里就为了深山老林无人打扰,好专心疗伤。现在找人时才发现,这根本就是个巨大的迷宫,进的来,却不一定出的去。宇文砚舒那个笨蛋,肯定迷路了。
“算了,本大爷今天就做件积德的好事吧。”秋朝阳自言自语一番,跳下巨石,回到之前发现尸体的那片林子。
被算准了在这天然而成的深林迷宫中转悠的宇文砚舒。正用衣服使劲的擦着一颗野果,勉勉强强觉得擦干净了才递给独孤凌。
“你吃吧。”独孤凌推给她,他们已经在山里迷路了两天,每次看似走出了一片山头,但很快又陷入了另一片山林。
宇文砚舒红润饱满的小脸,现在已经显得苍白憔悴,隐约都能看见颧骨。身为兄长不能保护好妹妹。还要连累她一起逃亡。担惊受怕,这让独孤凌更加心生内疚。
“你先吃,我这里还有呢。”宇文砚舒推给他。又从地上捡起一个:“我摘了好多个呢,厉害吧。”
独孤凌是病人,没有补品,那就千万不能让他饿肚子。要保持一定的体力。他们现在已经不去想其他有没有危险,用独孤凌的话来说。他们俩都没问题,其他人肯定是更加的活蹦乱跳,现在最要紧的就是活着走出这片山林。
眼下正是寒冬远去,初春降临的冬春交替之时。在民间常用“青黄不接”来形容这个时节,也就是说熟物早已经被收获,而田地里只剩下青色的小麦苗。很难找到果腹的东西。所以,宇文砚舒历了几番辛苦才摘来的果子。酸涩苦味至极,咬一口鼻子都会跟着发酸。
“表哥,你给我讲讲八卦吧。”宇文砚舒咬一口酸涩的果子,伸着脖子努力的咽下去,然后道。
这是每天吃果子时的必背功课,因为宇文砚舒坚信八卦是女人的天性,果然那每次听独孤凌讲八卦的时候,那又苦又涩的果子吃在嘴里也觉得没了味道。
独孤凌拿着果子的手顿了顿,额际立刻挂下三条黑线。他知道一些深宫秘闻,但不代表他爱八卦啊,他可是个大男人,难道要他每天吃饭都要像个长舌妇一样,“哇哩哇啦”的说一大堆有的没的,来给她做下饭菜。
可是,宇文砚舒体会不到他一颗大男子主义的心,还自顾自的地道:“你上次说碧玉膏里的毒是杨訸准备的,可那盒碧玉膏明明是景婕妤的啊。”
宇文砚舒睁大眼睛,求知若渴的望着他。
独孤凌不想说啊不想说,女人间的八卦心计有什么好讲的呢。他左看右看,想找找有没有其他的话题,可是周围不是草就是树,这两天他已经把它们翻来覆去的讲了好几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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