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她希望打扰他,而是看他衣不解带的样子,似乎已经过了很多天了。
顾延东的身子动了一下,抬头睁开了惺忪的睡眼,下巴上有了一些青色的胡子渣,有些沧桑的味道。
秦笙苍白的脸上挂着一丝笑意,她看着顾延东,眼睛泛红:“我没事了。”
顾延东原本愣在了那里,他的眼睛布满了血丝,当听到秦笙这句话的时候,他什么都没有说,而是一把将秦笙抱在了怀里,声音近乎于颤抖:“锦绣…..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他的声音沙哑哽咽,秦笙听得心底难受,渐渐地伸手扶住了他的腰际,将头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原来她梦里梦见的都是真的,他真的一直在她的身边,从没有离开过。
“延东,谢谢你。”秦笙的眼泪终于滚落了下来,滴在了顾延东的军装上。她将手臂圈的更加紧了一些。
“都是我的错,如果我没有责备你,你也不会…..”此时的顾延东语无伦次,全然没有了平日里杀伐果断的样子,倒像是一个失去了珍宝又重新获得珍宝的孩子,让人心心疼。
秦笙吸了吸鼻子,推开了顾延东,双手捧住他的脸庞,眼神紧紧凝视着他,启唇道:“傻瓜,这是瘟疫,不是你的错。”
秦笙将额头贴在了顾延东的额头上,鼻尖也触碰在了一起,她享受着这样静谧的时光,仿佛能够将五年的隔膜全部化解,将遗失了五年的美好全部寻回一般。
“我以为你醒不过来了,在你昏睡的时候,我一直在责备自己。责备自己的自私。五年前我们就应该好好说说清楚。”顾延东的眼眶也红了。
秦笙愣住了:“什么?”什么叫做五年前就应该好好说说清楚?
顾延东握紧了秦笙的双手,仿佛担心下一秒钟她又会沉睡过去不再醒来一般:“你昏睡了三天,这这段时间里,钟参谋死了。钟慧心伤心过度把什么都告诉了延萍。延萍本性并不坏,她知道五年前是钟慧心故意离间了我们之后,不顾军营里瘟疫纵横找到了我,告诉了我真相。”
秦笙仍旧云里雾里,但是心底为顾延萍找寻到了真性情而高兴:“真相?到底什么是真相?!”
她的心忽然紧张了起来,仿佛预料到了什么事情将要被戳穿。
顾延东的声音也没有往日那般平静,有愧疚,有颤抖,也有一丝恐惧:“当年,你是不是收到了钟慧心给你的一封诀别信?”
秦笙沉思了一下,颔首。
“那封信,是钟慧心临摹我的字迹而写。她让慕时铭配合她演了那出戏,就是为了让你确信我有意与你诀别。等我赶到的时候,她又告诉我,你心甘情愿跟着慕时铭去了北平,让我误以为你朝三暮四。”
“轰!”的一声,秦笙只觉得自己的脑中一片空白。
“你说什么?!她让……让慕时铭配合她演了那出戏?”秦笙的声音颤抖的厉害,手腕也开始变得无力。她的眼睛里满是不可置信的颜色,那种痛苦和绝望的感觉一下子席卷而来,几乎要将秦笙压垮了。
顾延东颔首,他知道这五年来秦笙和慕时铭经历了许多,她对慕时铭已经不是五年前那般排斥了,甚至看得出,有依赖的情愫。
他不清楚秦笙对慕时铭到底存在着什么感情,但是他能够肯定,一时半会,秦笙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
“不…..我不相信!他不会骗我,他不会骗我!”秦笙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并没有因为知道了当年的真相,让误会得意消除而喜悦,有的只是惊恐,害怕。
慕时铭,那个会在她的枕畔对她低语,许诺陪伴她好好过日子的男人,怎么会欺骗她?
就在秦笙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的时候,忽然轰隆一声,整幢楼颤抖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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