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啷。
乔青扔掉手中剑,还有那个可怜的孩子,从房顶上跃了上去。
所有人似乎都忘记了之前发生的一切,忘记了他们之间的渊源,都死死瞪着这主仆二人,无形间默契连成一线。
叶欢看了乔青一眼,又瞥了倒在血泊中被嚎啕大哭的父母扑上来拥抱的孩子,眼神里微微有着默许之意。
“咳……”他顿了顿,道,“掌门之印在我手。诸位,我想你们,都不愿崇门被朝廷收复。何不一起抗敌,将朝廷之人逐出门外,再同我挣这门主之位!”
他笑得讽刺,“如今同金兵卫对抗我,岂不是太愚蠢。”
“闭嘴!你连孩子都要杀,谁会服你做门主,少他娘的放屁!”
有人骂道。随即一群人连声附和,“对,不杀你,难解心中愤恨!”
有人忍不住上去结果了主仆二人,却被曲大长老伸手拦下,沉声道:“别冲动,听他说完再动手。”毕竟叶欢说的无不道理。若是崇门被朝廷收复,他这些个长老,还能享受特殊的待遇么?答案当然是不能。
乔青忍不住道:“依那孩子的气色来看,绝症之身,恐再难活。我不过是叫他少受些痛苦折磨罢了。”
“人生苦短,可他人命长命短……与你何干。”
乱哄哄的暴怒声中,女子纯净悦耳之声既出,立刻令场面安静下来。那女子像是好艰难才说出这句话,眉头皱得可以夹死一只苍蝇。
“……”乔青望着白衣少女,怔了怔,扯出一抹苦笑来,“你我志不相投,没什么好说的。”
空桐白本该是气的,可她清楚的看见,乔青说那句话的时候,眼睛里的担忧与无奈。
叶欢是众人口中的小人吗?她不知道。
这一刻起,他想做的一切,都与她无关。她直挺挺地站在原地,看着那个孩子死了,被绝望的父母亲搂在怀里,浸满衣衫的血渍,令这一家三口尤为凸显刺目。
青姐说的没错,她也凝眉回想起,一片嘈杂声中,这个孩子,喉咙里发出的声音,像浑浊的水在执着地冒着泡;在说到“绝症之身,恐再难活”的时候,妇人的脸色也明显白了一白。
叶欢再说了什么,崇门的人、兵部尚书,他们如何与之呛声、再度兵戎相见,空桐白都没有听到。
盯着死去的孩子,她攥拳,骨节都被力道攥得泛了白,倔强的小脸难看无比。
与她而言,生命是绵长,是死去八回还有一次轮回的漫长。
与凡人而言,生命是草芥,轻折便重创,重碾则灰飞烟灭;过奈何桥,喝孟婆汤,转世一回,前生不再。
断一条尾巴,救一人之命。
可面对一个本就命不久矣,如今断了气的孩子,她是救,还是不救?
为了别人而折损自己,值当吗?有能力却见死不救,仁义吗?
该为了别人牺牲自己吗?该为了所谓的大义委屈自己吗?
空桐白深呼吸:“……”
她不能冲上去,让灵力展现在凡人面前。而且太傻的妖,都不会有好果子吃。
紧握的双拳蓦然松开,掌心中的湿汗暴露在风中,那凉丝丝的爽意,也带走她心中的纠结。
空桐白缓缓抬头,她看到一个黑衣人朝自己拔刀而起,顿时大骇。无意间一瞄,一紫一蓝的主仆二人还站在房顶上,毫发未损。而隶属于他们的黑衣人,和在朝廷和新门主的抉择之下倒戈的崇门百姓,都朝着金兵卫进行攻击。
而脚下宽敞的石板,开始颤颤巍巍。空桐白赫然瞪大眼睛——她想起了不寒乡的那个密道!
怎么都爱玩这一招!谁制造出来的机关,知道的话,她非咬死他不可!
遥远的兰都,创造出机关的某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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