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
这场婚礼变成了分享的盛宴,主谋是新郎与新娘,而宾客全是帮凶。
祝福成了诅咒。
“疼,好疼的。”
敏西?的眼眸泛起朦胧的水雾,“姐姐,因为他们,我?永远停留在四岁,永远都长不大,他们……不该去死吗?那样恶心?的生灵,不该存在。”
祂的原初形态早已死去,现在的祂,是恶念聚集的堕落产物,纯白的天真早就?被染成一片脏污。
般弱听见两道声音,一个是新郎,一个是花童,他们嗓音不同,但语气与停顿频率奇异重?叠。
她的脑袋针扎般疼。
敏西?跟男童共同弯腰,两人指节各自捏着戒指一边
,靠近她的手,试图给她戴上。
般弱冷漠看着他。
“骗我?好玩吗?”
一大一小,现在与过去,同时流露出痛苦的神情。
他们共同抱着她,哀求她,甚至是卑微亲吻她的婚纱裙摆。
而般弱不为之所动。
新郎红着眼眶,而小孩却?是冲她露出诡异的笑。
他们同时说——
“对不起,我?只是想要?一个婚礼。我?只想有人爱我?。”
“对不起,我?只是想要?一个葬礼。我?只想有人死掉。”
刹那间,教堂崩塌,又露出了那熟悉的金色鸟笼模型。
“这下,你逃不掉。”
“这下,你是我?的。”
清朗的男音与幼嫩的童音重?合。
他们都笑了。
花童从口袋里取出一串钥匙,是教堂门口的钥匙,也是鸟笼的钥匙。
般弱扑上去。
钥匙转移到了花童的手上。
新郎箍住她的腰肢,不让她夺取钥匙,“姐姐,跟我?永远在一起,黑暗之中,不要?离开我?半步。”
花童碾碎了钥匙,流沙般滑落指缝。
了无?痕迹。
他们摧毁了般弱唯一的逃生通路。
他们以为她会惊慌、崩溃、绝望。
但没?关系,即便她疯了,他们依然?会爱她。
可她笑了。
“好啊,那就?永远在一起啊。”
她主动掐住自己的脖子,眼神狠戾。
“——不!!!”
她动作很快,出人意料,他们的指尖根本?来不及触碰。
咔嚓。
碎裂的声响。
神力在这一刻被禁锢。
敏西?凝固成一座雕像,他呆滞着,不敢相信怀中是一具没?了声息的躯体,明明十分钟之前,他们还热烈讨论着新婚的蜜月旅行。
“……姐姐?弱弱?你,你别吓我?,我?,我?不玩了,姐姐,你醒一醒!”
他茫然?无?措。
神族会为玩具心?疼吗?
敏西?揪着胸口的衣领,失神着。
祂想哭。
但哭不出来。
只因为祂是唯一一个在四岁夭折的神族,祂的真正时间永远凝固在凄惨的那天。死去的那一刻,祂无?比怨恨任何与婚礼有关的事物,厌恶捧花,厌恶戒指,更厌恶新娘。
而祂更知?道——
祂永远都
等不到自己长大后的婚礼。
我?想起来了,我?已经死了。
我?四岁,你四岁。
我?四岁,你十四岁。
我?四岁,你二十四岁。
真正的我?,可能永远都长不到与你匹配的年龄。
“我?……是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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