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喜欢就好,”辛夷尴尬讪笑,挥手叫临武下去,几人又看了看花样子,挑了几个好的给蓓蓓,却见娉婷进来,在郁歌耳边也不知耳语了些什么,郁歌点头叫她下去,“本想着同二位妹妹用了晚膳才回去的,谁想着陛下过去了,看来是不行了。”
“陛下传你就快去,”辛夷要缨容为她打理衣裳,“路上慢些,小心着了凉。”
郁歌扶着娉婷的手出去,拐过宫墙,娉婷便同郁歌耳语,“如今苏婕妤不得宠,小主怎么也该顾念一下,怎么能当着她的面提及陛下召见的事呢?万一伤了她的胎气怎么办?”
“若她真的在乎这些,这些日子还能过的这般消闲满意吗?”郁歌轻笑,“不过宫里这些人,也实在太拜高踩低了些。”
“怎么?是有人委屈苏婕妤吗?”娉婷惊问,“难道,又是韦妃的意思?”
“韦妃如今自顾不暇,除了同皇后较劲,哪里都不上心,何况就她的直筒子脑筋,哪有这些心思?”郁歌自己说完都觉得奇怪,若不是她,这宫里又有谁会这样苛责辛夷呢?
眼下已经不能顾及太多,赤芍宫中洛偃已经孤坐半日,对着她留下的一盘残棋,手中黑子久久不能落下,郁歌忙着行礼福身,“臣妾不在宫中,委屈陛下苦等,是臣妾的罪过。”
洛偃低头不语,眼睛还盯在棋局之中,徐福偷偷示意她去看棋局,郁歌起身对坐了,也取一黑子,就在那围棋右脚白子汇聚之处,点下一子,“陛下觉得这样可好?”
“这......”洛偃手指过去,那黑子周围已经被白子层层包裹,看似是一举死棋,可是也就是这一颗黑子,将这整盘棋局中黑子的不利局势大大扭转,竟然可以同其他众多处处连接,祥观许久,洛偃大手拍在桌上,“妙哉!真是一步好棋。”
“陛下谬赞,”郁歌巧笑,“不过这棋局也不是臣妾的手笔,当日破这棋局的,是臣妾的父亲。”
“左相?”洛偃沉思,也不住感叹,“他是这样的心思细腻之人。”
“这棋局是嫔妾祖父留下的,父亲用了进十年,才破解此局,便是嫔妾入宫时,父亲将这棋局交于嫔妾,他说人心该当如此,黑白分明,也该如这棋局,进退得宜。”郁歌浅笑,这笑容里的温柔恬淡,是她同旁人一起时,从来没有的,孤高,却不清冷。
洛偃手中棋子紧握,神经却紧绷,她提及的那人,便是死在自己脚下的吧,他不杀伯仁,伯仁却也是为他而死,一时间,这殿中的温度并降到冰点,娉婷进上茶盏,郁歌亲手递给洛偃,“陛下尝尝,味道可好?”
入喉无味,洛偃的喉头,只有血腥的甜腻。
见洛偃愣神,郁歌讪笑一丝,自顾自说下去,“方才去翊锦宫看辛夷妹妹的胎,说了好些话,口渴了想要用些茶水,陛下猜是什么茶?”
“什么茶?”洛偃赔上一丝苦笑,“她那里还是有些好茶的吧。”
“嫔妾平日里都是用武夷茶的,谁知今日竟然拿不出,臣妾今日用的,是并州的芦芽毛尖,味道也很不错呢。”郁歌轻笑,却看着洛偃的反应,果然,他的眼眸迅捷的放大,而后,又缓缓的合起来,“你喜欢就好。”洛偃在叹气,这其中,已经有了许多的情愫在。
足足一个月,他不愿再提及那个地方,想到那个女子,他不敢想到她的血泪,忆起她的哭诉,这些日子,所有人也都很小心的避开那里,就是这样的自我催眠着,他竟然也相信,时光会治疗这一切的伤痕,他总有一日,会不愧疚,不难过,忘记这一切。
可惜,刻意的遗忘往往于事无补。
他是要借着郁歌的口将自己对左相的厚望传达的,只是再出言,已经忘了该说什么,熬到晚膳,终于借口朝务,逃出赤芍宫。
“起驾肱景殿。”徐福扬声高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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