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了
这如同被疯狗死死咬住难以甩开,却又根本无法将真相言明的感觉让夏廷贞心底升起从所未有的烦躁与无力。
那封信已经被内监奉到了皇帝面前。
信封之上沾着已经发暗的血迹,可见截获此信之时曾有争斗。
庆明帝将信拆开,一行行扫过其上内容。
见皇帝将信纸放下,镇国公看向夏廷贞,语气激昂且不齿:“先密谋欲害老夫性命,再命心腹武官前往东元,趁机收拢我手中兵权,我倒要反过来问问夏首辅是否有不臣之心!如此行径,莫非是要趁乱收拢兵力据为己用,以便日后伺机造反不成!”
他言辞大
胆毫无顾忌,乍听有刻意煽动之嫌,可往往欲直击人心最深处所需要的正是这样尖锐的话。
原本嘈杂的大殿,此时反倒诡异地静谧了下来。
一团灰云压过金阳,如一层幕布缓缓拉过,让殿内一寸寸暗下。
这一片昏沉中,夏廷贞眼神翻涌,语气定定:“陛下,此信根本就是伪造,臣从未指使过何人要害镇国公性命!其中真假,还望陛下明鉴——”
坐在龙案后的皇帝半垂下眼睛,看着压在手下的那一纸书信。
他当然知道。
当然知道老师是冤枉的。
不,也不能说全是冤枉
而他也有不知道的事情——譬如那越培原来是老师的心腹。
他早该猜到的
那日在御书房中,老师虽未有直言引荐此人,可细思之下,从此人第一次在翎山行宫中出现在自己的视线中开始,这一切恐怕便不是偶然吧?
嗯如此谋算深远,不着痕迹,不愧是他最倚重路走来帮了他最多的老师啊。
哦,还有乔必应照这么看来,倒也的确像是老师能做得出来的事情了,先前特意提及皇后与国师,该不是想转移他的视线?
许家军的兵权,可以让他被天下人唾弃的把柄老师谋划着要将这些东西都攥在手里,究竟是想做什么呢?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不知老师是将他当作了螳螂,还是那只蝉?
察觉到帝王投来的视线,夏廷贞心头一凛,再次正色道:“臣待陛下c待大庆忠心耿耿,绝无道理这么做!此事因果,望陛下明察!”
镇国公亦道:“老臣几番险些丧命,今日也必然要求得一个公道与说法!”
这是要打起来啊——百官们皆是暗暗冒了冷汗。
两位文武官之首
这可真是有生之年仅能看到的大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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