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都只有梁子意为难旁人的份儿,谁又真的能为难到她去?
    梁子意深深觉得,芳华当真是思前想后想的太多了,若不然的话,怎么年纪轻轻的人儿,做出这样一副老大人的习性?
    被梁子意训诫了两句,芳华也不恼,上前去腻在梁子意的跟前,“我这不是担心姑娘吗?”
    “再怎么担心,都是要嫁的。”
    怅然的摇了摇头,梁子意心中满是无可奈何。
    即便阿遇现在还只是一个县丞,可在他的权势跟前,梁家的所有努力都是徒劳奈何,与其再争论不休,倒不如老实嫁了。
    转眼便到了三月二,翌日便是梁子意要出嫁的时候了,所有的东西都已经准备齐全妥帖,郑阿柔来找她说话。
    “总归阿遇费了这般心思娶你,不会叫你吃不上饭的。”
    她将给梁子意准备的嫁妆银子都拿出来给她瞧,“在县城即便离金陵不远,可若是有个什么,爹娘也鞭长莫及,这些银子你且收着。”
    看着红木匣子里厚厚的一沓银票,梁子意心头微惊,连连作辞,“我哪儿用得着这许多的银子?他家中也并非是过不下去了,这许多银子娘还是收着吧,日后航哥儿科举做官,可有话银子的地方呢。”
    既然拿出来了,郑阿柔就短短没有收回去的道理,“这银子你拿着就是了,家里有飞鸿楼与梁记两处生意红火,你还担心家里没有银钱?”
    二话不说将这些银票都塞进了梁子意房中嫁妆箱子最底下,她这个时候拿给梁子意看,原本也只是想让她心里有数罢了。
    “娘,我跟郁氏嫂嫂还有些生意往来,手上是不缺银钱的,您这……”
    梁子意知道,郑阿柔与梁大为她都是倾尽所有,可然而,这些银两她原本就是给家里赚的,哪里有收走的道理?
    “行了。”郑阿柔脸色微微板起,看向梁子意不容置喙的道:“长者赐,不可辞。这道理你师父没有教过你么?”
    这话说的不太好听,可梁子意却知道,郑阿柔是是在的为她做打算。
    “我收下便是了。”她低垂下头,心里酸涩的紧。
    见梁子意这般,郑阿柔满心的不舍,“今年后你便要及笄了,娘还给你准备了及笄礼呢,现在却……诶,罢罢罢,都是命。”
    皇上赐婚,难道他们还能说要留到明年不成?
    这一夜,母女俩谁都没有睡意,郑阿柔与梁子意回忆她年轻时候的事情,不自觉地叹,她们这辈子,恐就是跟童家耗上了。
    童老爷不肯放过梁大夫妇,童老爷的儿子阿遇,又不肯放过梁子意。
    “而今他已经改了姓,再不是童家的人了。”
    梁子意想起自己还没有将这件事告诉郑阿柔知道。
    在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即便是郑阿柔也意外极了,愣了好一会才点头道:“这样倒好,你便不必再去跟童家人虚与委蛇了,极好。”
    童家那样的虎狼窝,若是可以的话,郑阿柔是断断不想让梁子意嫁进去的。
    原本已经做好了让梁子意进火坑的准备,现在忽而说起,不必了,郑阿柔心中欢喜得很。
    转瞬郑阿柔便明白了阿遇的想法,“他能够这般真心待你,总归是好事儿。”
    天还未亮,梁子意便被拉出了门净身沐浴上妆,好一阵倒腾,总算是在辰时初迎亲队伍来之前将身上都弄周全了。
    接下来的事情一板一眼,按照礼仪行事,梁子意先是拜别了父母,后跟着阿遇一起上了去县城的婚车。
    一路吹吹打打好不热闹,而一夜未眠的梁子意则是靠在马车壁上昏昏欲睡。
    到了县城,又是一阵磕头跪拜,好容易被扶到洞房里去,梁子意觉得自己身上好一阵酸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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