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复舒的水草一般,在心底缓缓招展。
小谢氏维持喜悦十分辛苦,太后对她的皮笑肉不笑也是万般不耐,兼着又瞧出她那位二嫂有些欲言又止的模样,便让旖景几个小辈自去一处闲坐,又让宫人领着小谢氏观赏行宫各处景致,只留了老王妃在殿内,一对老妯娌,说会子正话。
见没了旁人,老王妃眼角就红了一圈儿,无非是感念着神佛庇佑,总算是寻到了神医,解了大孙子体内的剧毒,将各路菩萨都感念了一番,才提着锦帕拭了拭眼角,紧跟着的一番“正题”,险些就让太后岔了气——
“眼瞧着沨儿没有性命之忧,我也算放了大半个心,只他受了这许多年苦楚,因为身子骨羸弱,婚事也耽搁了些时候,如今大好了,我琢磨着再没什么阻碍,太后,您瞧着,镇国公府四娘可还合适?”
太后简直哭笑不得,心道难怪回回与上元说起,她都称二嫂糊涂,果然,眼瞧着沨儿才好,她这个当祖母的,就迫不及待地要在孙子身边安排个埋伏,镇国公那家子人,早就被虞栋夫妇“收买”,压根没将她这个姑姑放在眼里,谢三娘也罢,谢四娘也罢,万万当不得这个世子妃!
“瞧着二嫂刚才待阿薇那亲密劲儿,我还以为你有别的心思呢。”太后忍了几忍,方才打趣了一句。
不想老王妃却当了真:“那怎么行,就算清谷先生对沨儿有救命之恩,可毕竟只是个医官……阿薇瞧着虽好,将来也就只能是个贵妾。”
太后扶了扶额:“二嫂,江先生到底是沨儿的恩人,你怎么好盘算着让人家女儿为妾?再说有个这样的贵妾,今后世子妃该如何自处?我原本也是打算提醒你,阿薇在王府暂时住着,你可得仔细一些分寸,叫人家误解了又是一场麻烦,还有镇国公府的娘子,不是不好,不过前头才闹出三娘那一遭,眼下又牵扯进四娘,她们本是亲姐妹,到底不美。”
老王妃可不觉得有什么不美,依她打算来,镇国府到底是娘家,原先是因为孙子病弱,不得已才有意庶出的三娘,却不想后来闹出了那么一场风波,侄子表面不说,心里多少有些芥蒂,眼下孙子疾愈,若是娶了四娘,也算挽回了与娘家的关系,一念及此,就把心里的话尽数说了出来。
太后便觉得头风似乎又有发作的迹象,看了老王妃好一阵子,才放弃了与她解释让谢三娘为虞洲妾室,四娘却为世子妃有多不合适,只缓缓说道:“以沨儿的才华身份,谢四娘无论是性情,还是模样,两人都不般配,此话以后不要再提。沨儿不过也才十六,又是顽疾初愈,姻缘之事本就不急在此时,二嫂宽心,沨儿也是我瞧着大的,他的姻缘,我定会放在心上,替他择一个才貌双全的名门闺秀。”
话说到这个程度,就是完全剥夺了老王妃做为祖母挑选长孙媳妇的自由,太后真心以为,唯有如此,才能一了百了,不致让楚王父子为难,将全副心思投入到江山政事。
老王妃还想为谢四娘争取几句,才动了动嘴唇,便见太后神情一肃:“二嫂可是信不过我?”
这话就有些严重了,老王妃只好缄默。
而另一处殿堂,虞洲这时的脸色也像是被锅灰抹就一般,双目直瞪着江薇,恨不得将她拆骨入腹,再也没有了早先的“亲切友善”。
事情经过如下——
小辈们被太后打发了出来,只在一处偏厅里坐着饮茶,虞洲紧赶着与江薇献殷勤——凭着他敏锐的洞察力,感觉到五妹妹待虞沨相当亲厚,若是从前,明知虞沨是将死之人,还不太在意,可如今虞沨余毒已解,大概不会无故夭折,那么,对他来说,就有了个强劲的竞争者,万万不能掉以轻心。
或许是母子之间心意相通,虞洲与小谢氏一般认为,还道他家祖母有意让江薇为世子妃,这也不怪他们母子异想天开,委实是因为老王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