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免怨气:“景丫头那心思,还真有几分伶俐,被她这么一逼,我可不得日日去姑母面前晨省了。”
“妇人之见,这算个什么事儿,无非就是少睡个把时辰罢了。”虞栋满面不耐:“就你那手段,虞沨他能不知提醒景丫头去问安,真是多此一举。”
小谢氏满心不服:“这事成与不成,对咱们又没有妨害,我说那话原本也是一片‘好意’,谁让姑母她老人家听歪了呢。”
虞栋长叹一声:“总以为虞沨病弱,就算得圣上信重,无非是看在父王的情份上罢了,岂知今日被一提醒,才知这些年来他都在韬光养晦,很有些手段,因是早料到咱们的筹谋,我说洲儿从前与景丫头那般要好,怎么姑祖母直言不讳地拒绝了你,圣上又突然赐婚指给了虞沨,想来,定是那小子在圣上与姑祖母面前说了咱们坏话。”
小谢氏大惊失色:“那圣上是信了?”
虞栋重重一哼:“信了又如何?隔了这么多年,又无凭无据,当年知情者也都成了死人,我身上到底还流着父王的血,是高祖之孙,难道仅凭推测怀疑便能将我治罪?但只不过,既然圣上有所戒备,便是虞沨死了,洲儿也未必能继承王位。”
小谢氏不以为意:“除非楚王这个爵位不要了,否则还能如何?”
“你这脑子……”虞栋瞪大双眼:“长兄难道就不能再娶?”
“这么多年都没娶……王爷他不是抛舍不下对王妃的情份么?”
“那是因为虞沨还在,我今日被这么一提醒,才回味过来长兄父子早怀疑上我们,不是单纯的戒备,虞沨一死,就算咱们把事做得天衣无缝,长兄心里能不介怀?还会眼睁睁地让洲儿袭爵?便是长兄重情,没了再娶的心思,宗室子弟难道就只有洲儿一个?只要圣上默许,过继哪个不行?”
小谢氏彻底愣怔了:“那……”
“只有皇位之上换了人,咱们才有机会。”
小谢氏倒吸一口冷气:“二爷是想谋逆?”
虞栋险些没背过气去:“这两字也是浑说得的?我的意思是说咱们得往皇位继承人上下功夫。”
小谢氏撇撇嘴角:“我是妇人,哪里懂得这些,二爷是想笼络太子?”
虞栋却没有多说,沉默下来。
小谢氏又问:“那咱们筹谋的计划……”
“更得仔细一些,总之不能落下把柄,倘若真能借了别人的手,就算眼下不能袭爵,也算是为阿娘多年憋屈出了口气,虞沨假若死了,那老婆子与兄长还不痛不欲生?可恨的是梁氏那贱人死得早。”虞栋眉心戾气极重。
梁氏便是老王妃之母,当年若非她寻了回来指证,谢云清的生母齐氏也不会被休,谢云清凭着嫡女身份,当然能顺理成章的嫁给先楚王为妃。
“第一步,便是不让景丫头这么快就有了身子,为虞沨传宗接代。”小谢氏重重颔首:“二爷给的那药,可还稳妥?”
“普通人是察验不出的,但还得仔细,虞沨这么多疑……”
“二爷放心,我已经有了办法。”小谢氏便将单氏刚才的话说了一回。
“如此也好,虞沨对他祖母不至设防,说不准就让咱们得了手,便是去察,也难以察明,江清谷虽对毒药上有些认识,不过这可是妇人用药,他未必就懂,就算真察出蹊跷来,也有个祝氏顶罪,无凭无据的,她怎么证明药是你给的,倒能反诬她居中挑拨,用心不良。”虞栋冷冷一笑。
次日,待旖景“回门”,小谢氏晨省完毕,果然携了祝嬷嬷说话,将人请去了梨香苑,屏退侍婢,拿出那一包药来,声称只是补药,却叮嘱了祝嬷嬷不能说来处,只寻个合适的时机交给老王妃。
“这药可是前朝的秘方,非比那些普通行医之人开出的,新妇一旦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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