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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坊无疑是内城茶肆酒楼最集中的街坊,这里靠近皇城,各部衙门当差的官员午休时多集中在此用膳,更有贵族子弟纨绔士人也爱来此聚会,平安街两旁遍布留香阁、四海楼等闻名京都的豪华酒楼,敞敞车马道上,香车宝马络绎不绝,王孙贵胄的车與也不鲜见,当然也有布衣平民,闲睱时都爱逛来这处领略一番繁华热闹。
尤其西十胡同里,集中的是中小型的茶肆,一律两层的木楼,或者请人说,或者也有托偶影戏,一层通常设有演台幕布,厅堂里摆着四四方方的高腿木桌,有布置着条凳的,多数围坐着闲汉平民,也不拘是否相识,但有空位只管落座,囊中羞涩的只点碗清茶,五个铜板就能听两场,靠近演台的多数是方桌靠椅,这是给有些脸面的客人围坐,至于二层,则都是设的包厢雅坐,用来招待富贵宾客,因着中间是天井,并不防碍二楼的贵客听。
茶肆一般不会提供大菜,多的却是爽口小食,面食糕点,但也有图省事不愿挪地的贵客,遣了跑堂去别处酒楼点上一桌席面,听着说人绘声绘色的故事,佐以佳肴美酒。
魏渊往常最喜胡同深处的那家妙趣坊,当年在国公府里教时,一有闲睱便来,如今闲睱时少了,但逢休沐,都得来喝上一壶龙井,他不喜雅室包厢,独爱热闹喧哗的大堂,听得兴致盎然时,时常与有缘同席的陌生人品评一二。
一般到了午时,凑合着点上碗驴肉面满足了口腹,再往怡红街去,听上一场琵琶弹唱,或者到瓦子里赏一出戏曲。
可今日接近午时,当说人中场休息,魏渊却喊了跑堂的过来结帐。
西十胡同远不及平安长街宽敞,人来车往,显得甚是拥挤。
魏渊完全没留意妙趣坊外蹲在檐下的一个裋褐青年,一见他出了门,便急急忙忙地穿插人流往前。
临近平安长街的胡同口,茶肆里二楼一扇窗子里头,朱潜已经坐了半昼,桌子上的几碟脆骨、蟹饺只余了少量,一盏碧汤早已见底。
他看见魏渊摇着折扇往这边走来,连忙转面去看胡同口,当见一个拄着木柺的老妪颤颤巍巍地行来,唇角扬起阴险的弧度。
朱潜对面还坐着个中年男子,也是反对新制的刺头之一,这时压低了声音说了好几遍“来了”,一副看好戏的神情。
底下魏渊与老妪距离渐近。
老妪忽地一个趄趔。
魏渊下意识地伸手相扶,老妪却顺势倒在地上,扯着嗓子呼痛,等四周围拢了人,又半阖着眼睛低声呻吟,似乎就快昏厥。
魏渊起初还以为老妪是犯了急症,正欲弯腰询问,斜刺里却忽然“窜”出个腰圆臂长的灰衣壮年,嘴巴里喊着老娘,半跪着将人扶在膝上,忽地怒斥:“好个没长眼的,竟然将人生生撞倒,还不理会。”
围观众人不乏看出是讹诈的戏码,可也都晓得这些地痞不是他们这些无权无势的良民惹得起的,目睹着魏渊一身半旧的长衫,虽不是簇新,但面料极为考究,晓得是个富贵人,也不在乎这几两散银,都袖手旁观。
魏渊大概也知道自己是被人碰了瓷,干脆不愿争辩,手已经伸到了袖口,就要掏出钱袋。
楼上朱潜唇角更是高扬,只他对面“中年”却满面沮丧:“这银子一赔,事情就了,没得好戏看了。”
朱潜冷哼一声:“难不成你还想看着魏渊仗势欺人不成?但凡有个脑子的人,都不会废事和这些地痞纠缠。”
“中年”忙问:“难道还有安排?”
“眼下这么多人都看见魏渊撞了人,若是日后,这老妇因这一撞,磕伤了哪处不治而亡……可不就担了一条性命?圣上可是最恨欺民者。”
“中年”这才明白过来,眼睛直直地盯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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