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之下,商雪袖就素淡庄重的多,淡紫色的斜襟常服,只在袖口和领口处镶了边儿,外罩着极宽松的一件半袖对襟笼纱长坎肩,隐隐约约能看到纤腰一握,似见非见,更为动人,头上则松松挽了一个髻,插了一根玉簪——宋子寰不知道这发髻的名字,心内则暗想道:“以后是要多了解了解才对。”
宋子寰出身寒门,到了苏城知府这个位置,完全是一步一步历尽辛苦走过来的,苏城富足,当年多少人盯着这个缺儿没有补上,而他却成了?因为他既会做官,又会做人!
宋子寰回想起第一日看的那出戏,似乎就像他自己的写照一般,但又不是。
起码牛氏贤惠美貌,青春年少。
可他家里这个,他一见到就油然而生一种不堪回首话当年的无奈。
他在苏城无需贪墨,官声甚好。而这么多年,他连妾都没有纳一个,有时候午夜梦回,在寂静的书房里——他早就不去宋夫人的房里了,他自己都可怜自己。
直到了今年年初,泰山老大人已经年迈致仕了,而在上京的同年透露的消息,因他在苏城政事得力,圣上提过几次,颇有嘉许之意,是有极大可能上调进京的。
看到新音社的戏,他那已经被宋夫人以及老泰山压制多年的梦想又发芽了,是读书人,谁不想得个红颜知已、红袖添香?苏大家有朝云,白居士有小蛮,若能将这新音社的双姝收入囊中,那也是一件风流雅事啊!
宋子寰轻轻的抚着胡须,毫不避忌的看着眼前落座的两位丽人。
酒过三巡,小玉桃似乎有些忐忑,因为饮了一些酒泛出桃红色的脸上别具颜色,一双小鹿般的眼睛不住的往商雪袖脸上瞄,而商雪袖已经能确定宋大人的意思了,却越发的平静了。
宋子寰伸手让了让,道:“商班主,为何不饮?莫不是我预备的酒不好么?”
商雪袖急忙站起,道:“岂敢,只是我是靠嗓子吃饭的人,又有宿疾,遵我师父的吩咐,不要说是酒,连寻常外面的茶水也不能随意入口。”
宋子寰道:“只是随口一问,雪袖姑娘何必紧张,请坐,请坐!”看着商雪袖重又坐下,方继续问道:“雪袖姑娘以后有什么打算?”
商雪袖毕恭毕敬道:“小伶的新音社打算后日启程,继续北上。在苏城这几日,颇得宋大人看重,屡次厚赏,实在是新音社莫大的福气。”
宋子寰挥了挥手,让仆役换了清茶和时鲜果品,道:“我看了雪袖姑娘的回贴,当真是一手好字,若不知道你的身份,定会以为是哪位闺中大家的手笔——实不相瞒,小女的字还不如姑娘的字。”
商雪袖道:“宋大人过谦了,只是学过几年罢了。”
“雪袖姑娘既然是学过字的,想必也是风雅人物,我恰得了几幅字画,可否请姑娘点评一番?”
商雪袖看着昏昏沉沉的小玉桃,心中颇有些为难,她一个没看住,就没承想这姑娘左一杯右一杯的喝成这样,又听宋子寰道:“给小玉桃姑娘上一碗醒酒汤来。”只得道:“多谢大人,点评不敢,有幸能长长见识。”
宋子寰却不再客气,竟是伸过手来一把握住了商雪袖的手。
要说商雪袖没吓一跳绝对是假的,但她却不能表露的太过明显,只暗地里使劲挣脱了宋子寰的手,脸上却怎样都没法再露出笑意来,僵着脸道:“大人请。”
宋子寰虽然被她挣脱,却丝毫未怒,小姑娘脸皮薄,不好意思罢了,想到刚才那如凝脂般又带着凉意的触感,便“哈哈”一笑道:“前面不远便是书房,雪袖姑娘随我来。”说罢起身而去。
商雪袖看了一眼兀自昏沉沉的小玉桃,咬了咬嘴唇,跟在宋子寰的后面。
宋子寰心里春风得意,他能看出来小玉桃是看商雪袖眼色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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