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一句他跟慕心怎么样。没有愠怒，却也是沉了一分语气。

    “老样子。”

    “哦，宝宝快四个月了，你们打算何时结婚？”

    男人脸色又沉了一分，“难道你就没有别的要问吗？我早就跟你说过，我要娶的人只有你，别人，我没兴趣。”

    番艳贸仍他。听到这，无艳略微激动了，“不行！”

    “孩子都这么大了，怎么能不结婚。再说你们已经订了婚，若是不结婚，你让颜黎两家脸面何存？”

    听见她句句为他着想，那微凉的心终于又有了一丝回温。

    她还是在乎他的，不是吗？

    “孩子可以生下来，给颜家或是黎家都行，我这么做也是不想害了慕心。”

    “可是她爱你呀！”

    “可是我爱你，我爱的从来都是你！”

    什么轰然碾过心尖，这句我爱你，像是走了几个世纪，才终于走到她面前。

    即便他们在一起，他也没说过这句我爱你。

    往事被勾起，无艳晕湿眼眶，别了眼眸。

    “艳儿，以前的我太吝啬，连这样一句简单的承诺都不曾给过你，是我错了。你走之后，我想了很多，想我们在一起的难捱和哭笑，本以为我早已忘了这些，却在回忆间发现，与你在一起的点滴我竟然都记得清晰。”

    “我记得初次相见，你拎着单鞋踩光追影好巧不巧正撞到我的胸前。那时的我刚经历一场生死艰难，整个人常常都是冰冷如坚，可就在见到你那清脆欢快的笑声后，我早已干瘪的灵魂才开始一点点寻回。”

    “后来我常常想，如果不是遇见了你，可能，这世上早就没了颜翼辰。”

    “我还记得我们一起窝在十六平方的小黑屋里相互宽慰相互温存，即便被薄衣削寒风冷冽，可是我们的心里始终都是温暖。”

    回忆被拉开，无艳也继续帮他补充几句：“还有我发高烧你背着我在雪地里整夜整夜地找大夫；因为贫困，我们曾三个月只花一百块，害得你整整吃了三个月的清水面条；还有……”

    可惜，还没回忆完，她的眼泪就不受控制地堆在了眼角。仰眸凝泪，她捂住酸涩的口鼻，紧拧双眉。

    原来，不论过了多久，他们曾经仍是那般相爱。

    他还是那个疼她进血骨的青年，她还是那个无忧无虑在街边拎着单鞋的女孩。

    可是，时间为什么说了谎，让相爱的人爱到分离，让相怨的人重新牵了手。

    他说，艳儿，这辈子，一世宠爱，我只给你。

    她说，阿辰，这辈子，一世长情，我只跟你。

    竟没想，时光偷换，转眼间，宠爱过期，长情掩埋。

    好不容易才止住眼泪，无艳红着眼眸望了眼睑雾气的颜翼辰：“阿辰，我们回不去了。”

    看着那人希冀的眼眸一点点黯然，她的心里亦是沉谙到了极点。

    “你有慕心，有宝宝，不要再为我做困兽之斗。你给过的爱我会好好保存。若你愿意我们可以继续像现在这样超越男女关系，做一对永远知心知底的好朋友，就像你跟黎少一样。”

    跟黎少一样……

    “我从来都不后悔遇见你，希望你也不要后悔认识我。爱过的就好好保存起来吧，没爱的，趁着还来得及，不要再让她为你受伤害。慕心是个好姑娘，我衷心希望你们可以有情人终成眷属……”

    刚说完，颜翼辰便再也抑制不住心底的怒意，冷怒一声：“不要再说了！句句不离慕心，难道你就这么急着将我送入别人怀？”

    稍后，无艳便紧了眼眸斩钉截铁地回答：“是。”

    恍然间，两人怔神许久。

    这对白他们到底是熟悉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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