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韩芊被吓了一跳,愤怒的回头骂道:“你疯啦!混蛋。”
“骂我?”云硕低沉的声音里压着笑意,“小心我生气了就不带你去狩猎了。”
“……”韩芊惊讶的长大了嘴巴。
“嘘——”云硕的手指压在她的唇上,低声叮嘱,“乖,别喊出去啊,我是偷偷出来的。”
“噢。好吧……”韩芊轻轻地点头,“看在你偷偷跑出来教我的份上,我就原谅你了。”
云瑶虽然性子烈,但几十年的戎马生涯练就了负责的性子,所以尽管头一天跟皇上闹的不愉快,但第二天还是准时等在国医馆后门的门口。
然而,韩芊却没有来。
云瑶一直在国医馆的门口等了一个时辰,方气愤愤的上马离去,一直跟着她几十年的副将夜阑见状无奈的摇了摇头,飞身上马急忙跟上。
在云瑶回诚王府朝着她的王兄云琨发火唠叨点数新帝各种不是的时候,皇帝陛下正在皇宫南苑手把手的教韩芊射箭呢。
“姿势不对,这样的。”云硕扶了扶韩芊的胳膊,又拍了拍她的肩膀,“这儿放松,不要绷得这么紧。”
韩芊一边瞄准一边应道:“知道啦,将军教过我的。”
“教过你还这样?我看她根本就没用心教。”云硕不满的哼道。
“哎呀,你怎么跟她就那么不对付啊?人家是个大将军呢,战功赫赫是个对江山社稷有功的忠臣,哦,算辈分儿的话还是咱们的长辈呢。”
云硕对这些话充耳不闻,只是扶了扶她握弓的手,提醒道:“好了,对准靶心,可以射箭了。”
韩芊依言射出,那根竹箭在空中画了个弧,‘噗’的一声射进草靶里。
“哈哈!射中了!”韩芊高兴地挥着胳膊。
“怎么样,我比木兰将军教得好吧?”云硕的眉梢得意的挑了挑。
旁边的千寻嘴角直抽搐,人家的靶子是用木板的,您这靶子是用草扎的,小郡主力道不够,那箭自然钉不住木靶,草靶子就大不相同——这跟教的人有什么关系?陛下您真是……对一个几岁大的孩子弄这点小心眼儿,您至于吗?
韩芊却不懂得这些,正沉浸在射中的喜悦里,连声要箭,要一鼓作气。
云硕自然依着她,亲自给她递箭,并认真的指导争取射出更好的成绩。
南苑的箭场欢声笑语,却苦了太傅陆机。
陆机在紫宸殿里等皇上不到,直到掌灯时分方听一个太监说陛下去了南苑,于是这迂腐的老头儿又颠颠儿的寻到南苑来找皇上汇报今日一天的政事。
如今的朝政依然大部分掌控在内阁几位辅臣的手里,而几个辅臣里除了靖海侯萧霖之外又都以安逸候马首是瞻。
虽然安逸候经过上次的事情差不多已经被千夫所指,但那都是道德范畴的事情,他亦有冠冕堂皇的理由为自己以外孙的性命相要挟的做法开脱——我只是担心先帝爷的身体急着进宫,我是为大云江山社稷着想有什么错?!
当然,最主要的是他在内阁苦心经营这么多年,核心人脉都还在,想把他一撸到底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而陆机这个人又迂腐不堪,一开始的时候还两眼盯着安逸候时时刻刻都挑他的刺儿,后来不知受了谁的挑唆,这阵子却又去盯着户部尚书去了,但凡跟财政有关的事情他好像都看不顺眼,每天都要去皇上跟前唠叨几句。
比如今天,他从皇宫赶到南苑,茶也不及喝一口便开始了他每日一唠叨:“陛下!这些都是参奏户部尚书的折子,您看看……”
云硕刚洗了手,正准备跟韩芊一起吃点东西再送她回去,听见陆太傅的话便有些不耐烦,皱眉道:“奏折都放去紫宸殿,朕一会儿回去了自会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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