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逸命人收拾了最时鲜的瓜果佳肴,又将自酿的葡萄美酒用金杯盛着,和着几个兄弟开怀畅饮。
琅琊王家本就男丁不旺,素日在王府时,孝淳年纪小也跟不上他,因此也没有过这么多兄弟,身前身后的赶着叫亲哥哥,因此竟是感动非常,忍不住又多喝了几杯。
暮色渐起,天上一轮明月,圆圆地挂在舷窗上……
众人争睹孝逸的九霄环佩,说起孝逸在坊间流传的香艳故事,竟都留露出艳羡不已的表情。
孝逸向易之道:
“七弟也是风雅人,可会奏琴否?”
易之忙摇头道:
“手指笨得不行,这个本事要看我家昌宗的——”
便见昌宗抚着那琴身断裂接口,不住道:
“可惜,可惜。六哥如何舍得下那狠手砸它?”
众人都哄堂大笑,
“若是八弟,必是要半推半就的赶紧从了,抱着琴儿不放手——”。
孝逸见昌宗拿着手帕轻拂琴身,只是不敢碰那琴弦。
便笑道:
“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什物,八弟喜欢,尽管弹上一曲。”
昌宗道:
“但凡抚琴之人,哪有外人动他琴弦的?昌宗虽然愚鲁,却不敢夺人所爱。”
眼睛仍离不开那九霄环佩。
孝逸推着他坐到琴边,
“有人当它是宝贝,是它的福份,更何况是八弟这样风雅的妙人儿?”
昌宗见他真诚,小心翼翼的弹了一首《凤求凰》。
那小郎轻轻唱道:
“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皇天后土兮,银河难渡。……”
孝逸听着那熟悉的曲调,心中暗暗酸楚
——原来进宫以来竟再也没有弹奏过此曲。
“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何日见许兮,慰我旁徨”
……
经过他的一番多情演绎,此曲竟然清越婉转,别有一番风情。众人听得竟有些痴了,却听帘后有人鼓掌道:
“好曲好歌!果然是个妙人儿……”
众人向声音响处望去,却见天后披着一件富丽堂皇的纱帔,里面是一件百鸟朝圣的团花抹胸曳地裙子,头上戴着一顶步摇金冠,在宫女们的搀扶下走了出来。
众人忙跪下行礼。天后笑道:
“都平身吧,孤只怕打扰了你们兄弟的兴致,一直躲在帘幕后面听着。”
眼光闪烁,将场中诸人扫了一遍,见都是素日身披铠甲、英姿挺拔的神策军小将,不由得大喜。
又戏谑昌宗道:
“小小年纪,可知何为皇天后土,银河难渡?竟唱得这般深情?”
昌宗抿嘴笑道:
“天后小瞧人家,六哥当年唱这首歌的时候也不到十六岁,比臣现在还要小……”
却见孝逸站在一边面上淡淡的,以为自己说多了话,抢了风头,惹他不快,忙吐了吐舌头,缩在易之身后。却不知是触碰了孝逸的心事,惹他暗暗伤神。
昌宗清纯可爱,天后却拉起孝逸的手,笑道:
“你六哥的心事可不好猜,猜多了费心伤神,宁可做一汪清泉,也别学他的人小鬼大。”
孝逸娇嗔道:
“天后这是当着几位兄弟的面夸人家?早知如此,还不如自己喝闷酒算了——”
天后搂着他腰肢,亲昵道:
“陪你吃酒,还要看你的脸色,孤的好人也真是难当。”
孝逸挣脱了她的怀抱,轻盈飘到一旁,嘟着嘴道:
“天下人都知道臣是天后的,难道非要当众轻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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