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压在了榻上。
两个脸儿贴着脸儿,额头贴着额头,险些鼻尖儿都撞到了一起。只觉公主温香软玉,丰盈的娇躯似乎一颤,便瞬间弹开。二人都是一怔,太平公主回过神来,翻手一记耳光,打得孝逸七荤八素,眼冒金星。公主起身抱起崇训,又从地上趔趄着拽起崇简,向着发愣的崇敏喝道:
“还不快走,等着被他害死不成?”
——似乎扭了腰,一拐一拐地走进了内堂,崇敏撇着小嘴紧紧跟了进去。
孝逸望着公主远去的背影,只是流泪……
夜半孝逸方游魂般回到唐宫,清儿见他身上有伤,忙接过袍子披风,倒了杯热茶,两个坐在外间。孝逸神色颓唐,仰面倚在榻上,长吁短叹。
清儿用手指了指里间,孝逸便知天后在里面歇着。便吞了声,伏在清儿的怀里吧嗒吧嗒落泪。清儿用帕子为他拭泪,却偷偷指了指案上的一束野花。
这野花是素素淡淡的白紫两种颜色小花,插在了天后最喜爱的青瓷花瓶里。孝逸不明所以,一脸疑惑,清儿便拉着孝逸,偷偷来到天后的妆奁前,打开最里面的一层锦盒,赫然便是那块镶着羊脂白玉的金麒麟。孝逸的脑袋“嗡”了一下,陈易之——难道他又回来了?
清儿摆摆手,两个悄悄来到外面,比划着告诉孝逸,今晚来了一位特殊的人物,彻底搅乱了天后的心绪……
原来左羽林卫比武在即,光远和孝逸的意思,便是通过军中比武较量,来个能者上、庸者下,也不消说你是五十两金子来的,还是三十两银子上的,一律本事上见。
这其中便吓坏了一位易之的本家兄弟——陈延之,这延之和易之、昌宗几个虽属本家,但却只是个未出五服的远支,因此和这兄弟几个走的也不近,在神策军中也不是什么张狂角色。又因家中景况不佳,一应开销也不宽裕,故而极其看重这份差事。
只是陈家倒了霉以后,延之的日子开始难熬。一来孝逸曾是神策军仪仗队的领军将军,对延之的底细非常清楚,好歹他也是曾经跟在昌宗、昌仪屁股后头张罗过的人;二来他自己也不是什么有本事的,不过是凭着陈锡的赏赐混了个校尉。一旦真的参加比武,难免不被淘汰,因此心中总是惴惴的。看到尤同休被打得体无完肤,险些没把他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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