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你的吧。”管伶俐沒好气的打了他一下,道:“这话本來就不应该让男人说,你们根本不会理解,你们只是女人疼痛的制造者。”
“可不能这么说,某些女人也会男人制造十二级,甚至以上的疼痛。”华彬低声道。
“女人力气这么小,能把男人打多疼啊,”管伶俐不信。
华彬说道:“前些天我接诊一个男性患者,他很郁闷的告诉我,他说,他喜欢一个女人,听人说,表白的时候只要把女人堵在墙角,抱着脑袋一通啃,女人就会爱上他。
他偏听偏信的照做了,结果女人非但沒有爱上他,反而给了他一记铁膝盖,险些让他鸡飞蛋打,疼的死去活來。
当时我就在纳闷,你说是女人生孩子更疼,还是男人的蛋蛋被打更疼呢,这恐怕是世界上最难回答的问題,因为从沒有同一个人经历这两种剧痛。”
“讨厌。”大姑娘无奈的啐道:“你再废话,我就让你感受十三级疼痛。”
“嗯,十三级,”华彬诧异道。
管伶俐冷笑道:“先踢你蛋蛋,然后再让蚊子咬你。”
“算你狠。”华彬无奈的说。
两人小声交谈着,感觉有些沒心沒肺,与着紧张又痛苦的气氛格格不入,当然痛苦都是暂时的,生孩子就像黎明前的黑暗,当新生命诞生的一瞬间,那幸福感和满足感会瞬间爆棚,瞬间就会消除母亲所有的痛苦,转而化作无边的喜悦。
就像此时,医生高兴的对产妇说:“已经开十指了,宝宝马上就要和你见面了,你再加把劲,深呼吸,然后用力挤……”
被痛苦折磨了这么久,产妇本已经达到极限了,但听到这话,体内潜在的能量爆发了,那是一位母亲的力量,无与伦比。
管伶俐紧张的窝着华彬的手,密切关注着,这一刻仿佛感同身受一般。
沒多久,在声嘶力竭的呐喊声中,在母亲殷勤的呼唤声中,小宝宝出生了,先是头,然后是最艰难的肩膀部分,随后,一个崭新的生命诞生了。
伴随着一声清脆嘹亮的哭声,所有人悬着的心都放下了,即便见惯了此情此景的医生们也各个露出了欣喜的神色,每天都要迎接新生命,这可能是最美好且富有意义的工作了。
管伶俐更是比欣喜若狂,就像自己做了母亲一样,她一把搂住华彬,激动地无以复加。
随后,她问华彬道:“你说,小宝宝在整个出生的过程中有感觉吗,”
“当然有。”华彬肯定的说:“我觉得,这根本就是小宝宝和妈妈一起努力的结果。”
管伶俐又问道:“那你说,对宝宝來说,这又是怎样一个过程呢,”
华彬想了想,道:“我觉得过程是这样的,林尽水源,便得一山,山有小口,仿佛若有光。便舍船,从口入。初极狭,才通人。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
管伶俐一怔,随即狠狠捶了他两拳,道:“讨厌,讨厌,怎么这么神圣的事情,被你说出來这么猥琐呢,”
“本來就是这样嘛。”华彬一脸无辜与委屈。
管伶俐仔细想了想,不得不承认,还真就是这么回事儿,有一小口,仿佛若有光,从口入,初狭窄,才通人,然后豁然开朗。
“算你狠。”管伶俐把他的话原物奉还。
产房里,护士将新出生的宝宝抱起來,给虚弱的产妇看了一眼,然后抱到一遍简单的擦拭清晰一番,用早已准备好的襁褓将孩子妥善的包裹好,要抱出去给家属。
也就是交到了管伶俐的手中。
二人看着襁褓中红扑扑的小婴儿,一双眼睛还有些浮肿,但偶尔睁开,眼神清澈明亮犹如水晶,微微咧嘴,似乎在笑,庆祝自己來到这个美丽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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