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稚灵拿起盘子里的水果刀,指尖触着刀峰,冷冷道:“我会削了萧四。”
周常打了一个颤,立马行了个军礼:“咳咳,末将遵命!”
一场商议结束,甄丙困扰地走到后/庭,除了叹气之外还是叹气。林稚灵追了上来,一改方才气势凌人的姿态,平声静气道:“你有忧虑?”
甄丙垂下头,心甘情愿:“凤姑…我俩还是做挚友就好,天不负你,你终于等到他回来了,你是他的王后。”
“你错了。”林稚灵给甄丙一个鼓励的眼神,“我跟他不是夫妻,是志同道合的盟友。我曾有心随他,而他至始至终没有顾我,谁用心待我好我心里清楚。你不用感到自卑,我不会抛弃你的。”
甄丙欣慰地笑了,贪问一句:“我想知道我和宸王对你来说分别意味着什么?”
“你们?”林稚灵寻索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感受,只想到一个字,“膀,膀子。”
甄丙木木呐呐:“我和宸王是膀子?”
“他是能让我一展宏图的翅膀,你是我累了乏了能给于我安眠的臂膀。你取代不了他,他也取代不了你。我跟他是君臣,我跟你,是…”林稚灵顿了顿,一时绯红了脸庞。
甄丙迫切想知道这个区别:“是什么?”
林稚灵转过身疾步走开,冷不丁地抛下一句:“是家。”
甄丙愣愣的,细细琢磨了一下才恍然大悟,想跟她说什么时,她已不见了踪影。
——
赶了两个多月的路,有鱼终于踏入黔州地界。这一路走来意想不到的顺风顺水,就算遇到麻烦,虞米糯挥一挥衣袖便云消雾散,并没遇到多大的阻挠力量。路经其他奴营时,那些囚犯擒了牢头纷纷前来投靠,一千名散兵游勇一下子增加到了五千,像雪球越滚越大。
马车上,虞米糯一敲有鱼脑门:“鳖孙干什么拿一块绿布裹头?”
入冬了,寒风破窗而入,凉得有鱼只哆嗦。要是马车内还有其他颜色的布襟,他也不至于用绿色的来裹头了。“我冷。”
陈浦走近马车启禀:“宸王,黔守来信了,让你先在城外的参星馆洗尘,然后派人来接你。”
“林池这老头有思想,”虞米糯捋了捋胡须,满意道,“让你去道馆洗尘,意在让你沾沾仙气,脱胎换骨、改头换面。你有这样的岳父是你前世修来的福分。”
有鱼摇头:“老爹擅长看相,论谋略还是我媳妇高明,估计是我媳妇的意思。”
“哦,林丫头,林池…”虞米糯努力寻思,锤了一下自己不中用的脑袋。林氏?好像自己见过,大约是什么时候的事了?他忘了,只隐约记得那年自己流落街头、饿极穷疯时,好像去林府敲诈过一把钱。
噢,原来是那件事!
记忆的碎片连成一片,他想起来了!那年林稚灵刚出生,他为了蹭几个馒头钱,上门给林稚灵算命,骗说她将来必生天子。那姑娘丑得他至今记忆犹新,原来脑海里的那副挥之不去面孔叫做林稚灵,不知她现在是什么模样。
有鱼:“祖父你想说什么?”
冥冥中,虞米糯感觉自己又坑了有鱼一把,支支吾吾:“啊?没…我想说我从没见过林家人。”
有鱼来到参星馆,道长已在大门候迎多时。道长引有鱼去了温泉,令有鱼好好沐浴,一来洗去漫漫长路的风尘,二来洗去布满全身的疮痍。
沐浴过后,有鱼来到偏室,偏室正中央静静杵着一套崭新的铠甲和一套红色做底黑色作衬的王袍,两旁分别是发冠和宝剑。铠甲与王袍皆用金丝银线不说,那黄金作胚的发冠竟镶满珠翠宝石,大放异彩,其造价一定不菲,价值连城。
奢华的服饰有鱼已见惯不惊,但那件铠甲真真撼动了他的心,他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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