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悦连连点头,走至人潮处,皇帝怕她走丢,只紧紧攥住她手,这下可为难坏了曹寅和纳兰及众侍卫,险些把眼睛盯得绿了。
容悦见高台之上,铺就红毡,放着几张桌椅,又有数名读书人或商贾分别列席,或是对弈,或是写字,高台右侧用轻纱隔出一间小帐,隐约可见里头坐了位风姿绰约的美人。
容悦心中好奇,遂回头问皇帝,皇帝也不晓得,只问身旁之人。
那人倒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不屑道:“你竟连这都不知,想必是外地来的,今儿是芳溅楼的头牌沈宛姑娘办的以诗会友,若自认有才学者皆可上台比试,若有谁才学能胜出沈姑娘,便能入沈姑娘慧眼,成为大才女的入幕之宾。
紧接着一旁一个人插口道:“沈宛姑娘是出了名儿的才女,多少进士老爷都不被她放在眼里,历年诗文会有就没有一个能胜过沈姑娘的,今年怕也没什么新鲜的。”
容悦以往就听过秦淮河是香艳之所,秦淮八艳的名头更是叫得震天响,闻此只以扇遮唇,低声向皇帝道:“爷不去试试?稀罕着呢。”
皇帝见她打趣,只恨不得捉住收拾一二,可又顾虑在人前,只能暂且忍下,紧攥着她的手便加了分力道,低声道:“胡闹。”
曹寅自然也听过沈宛的艳名,这会子见皇帝并无上去打擂台的意思,才微松了口气,又见贵妃与皇帝窃窃耳语,半晌皇帝面上始终带着宠溺的笑容。
看了会子也没什么新鲜,又见天色也着实不早,众人便离开人流。
上马车之前,皇帝又转头向纳兰说道:“容若,你且回去,与那帮人比试一二,若真是有才学的,可为朕招揽,若都是一群虚有其表之徒,则压压他们的气焰。”
纳兰容若不敢不应承,只能应一声是,又见贵妃走来,叫了声‘大哥哥’,才又说道:“我知道大哥哥与卢大嫂子鹣鲽情深,只可惜天人两隔,令人惋惜,到底以后的路还长,大哥哥何必如此自苦。只盼你‘还将旧时意,怜取后来人’。”
纳兰容若之微低着头,虽则他知道曾经沧海难为水,依旧客气地道谢:“多谢贵妃娘娘。”
皇帝虽知道容悦和纳兰间是清白的,等她把话说完,已霸道地将人拉上马车。
容悦并未察觉,只一样样儿检视着那些物件,随口说道:“这个给皇祖母,这个给宜姐姐,这个给惠姐姐,这些给其他人,还有四公主的,三公主的,八阿哥的,九阿哥的……也给皇贵妃准备了一只景泰蓝的书签……”
她见皇帝不做声,放下手中的锦盒看向皇帝,却见他沉着张脸,显然十分不悦,只倾身上前问:“怎么了?”继而又笑道:“我也给皇上买了一枚鞭穗儿。”
皇帝忽而抬臂将她紧紧拥在怀里,半晌方才说:“以后不准你同别的男人说这样多的话儿。”语气中满是不容置疑的霸道和强势,隐隐还有些醋意。
容悦不由笑出声来,皇帝便有些羞恼,只轻叱道:“不许笑。”
容悦回拥着他,柔声说道:“我的心早就给了皇上,谁也抢不走的。”
皇帝心中喜悦,却难以言说,只从袖中掏出一对玛瑙耳环来,放在她掌心里。
一灯幽幽,映的那耳环仿如一泓紫泉,湛清干净。
容悦只觉眼眶微湿,尚未说话,忽听外头一声清啸,皇帝眉色一凛,已坐直上身,恢复了警惕之色。
紧接着传来嘭嘭数声,容悦虽置身马车之中,亦闻到些许硫硝之气,些许烟雾从车窗处蔓延进来,紧接着是短兵相接的噌咔之声。
容悦知道不好,心中大为后悔,委实不该叫皇帝来此处,皇帝眉头紧蹙,劈手在车厢左侧一拍,那车壁竟弹出一道暗阁,里面乃是一把寒光凛凛的宝剑。
他将那把剑握在手中,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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