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芷柔一句话说的柔中带刚,意思很明白,我们府里的事,你一个外人还是不要插手。
杜裴氏挑眉看她一眼,心道:这个贱蹄子可真不是个善茬!绵里藏针,比她那个只会逢迎巴结的姑姑可是强了不止一星半点!不过到底年轻,还差些火候!
杜裴氏悠悠然退回主座,端起案几上的香茶轻轻抿一口,看也不看佟芷柔,淡淡道:“你这是在怪我多管闲事?”
杜裴氏一句话轻飘飘说出来,却压得佟芷柔喘不过气来,顶撞国公夫人岂是闹着玩的?她赶忙含笑道:“芷柔不敢!”却也并不否认杜裴氏多管闲事。
崔佟氏也赶忙舔着脸笑道:“国公夫人哪里话?您老人家肯屈尊降贵,过问这等小事,我们欢迎还来不及!”
杜裴氏却看也不看崔佟氏,冷冷一笑,道:“不敢?”她将茶碗重重往案几上一磕,言语也立时犀利起来,“你还有什么不敢的?婉儿自进这荣华堂,可曾见你给她低过头、行过礼?你说得好听点算是个平妻,说句难听的,还不就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妾?”
荣华堂里,崔叔明的妻妾们都在,周姨娘、钱姨娘听杜裴氏一棍子掀翻一船人,将妾说的如此不堪,脸上就都不好看。
唯有佟芷柔,依旧是一张笑脸:“夫人教训的是,是芷柔失礼了。”一边说,一边走上前去,规规矩矩给林婉城行了个礼。
林婉城不由感叹:这女人能屈能伸,果真不简单啊!
杜裴氏接着道:“去,将落红给我找来,我倒要亲自问问,她是如何吃上这命案官司的!”
崔佟氏赶忙陪笑道:“还不快按夫人的意思办?”
佟芷柔点头称是。她扭头叫来自己的丫鬟袭香,低低吩咐了两句。袭香得了吩咐,就行礼退了出去。
不多时,落红就被拖上来了。
她蓬头垢面,被打的浑身是血,被两个婆子架着往地板上一扔,趴在地上一动也不会动。
“落红!落红!”安兰、柔菊一下就扑过去,抱着落红的躯体痛哭起来。
林婉城只觉气血翻腾:昨晚还是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不过一夜,就被折磨成这样!佟芷柔,这笔账我记下了!
她赶忙冲上前去,偷偷给落红把了脉:还好,落红只是皮外伤,并没有伤及肺腑,她现在只是晕过去了。
“到底怎么回事?值得你们把好好一个人折腾成这样?”杜裴氏也火气大盛,她怒喝道。
刚刚架着落红的一个婆子就上前一步,恭恭敬敬行了个礼,看了一眼佟芷柔,犹豫道:“这……这……这丫头谋害姨娘,却死不招供。奴婢们没有办法……才动了刑的……”
“谋害姨娘?你们可有证据?”
佟芷兰道:“有厨上的魏妈妈和周姨娘房里的倚翠为证。还有济世堂的赵永安大夫……他也能够证明,是落红亲自去买的鸩毒。”
崔佟氏插嘴道:“还不快带他们上来给国公夫人问话?”
几个婆子就忙跑出去提人,佟芷兰就趁机将案情详细说一遍。
突然,落红“咳咳”两声慢慢转醒过来。林婉城、安兰、柔菊面上一喜,倩雪也赶忙端过一杯茶水来。
魏妈妈、倚翠、赵永安很快被带了上来。他们三个哆哆嗦嗦地请了安,就安安静静跪在一旁等着问话。
杜裴氏问魏妈妈:“本夫人问你,你补药炖的好好的,怎么突然想起让落红给你看火?”
魏妈妈被这阵势早吓得失色,结结巴巴道:“奴婢……本来是在给李姨娘炖汤的,偏巧……大厨房新进的食材到货了,要奴婢去点收。奴婢见落红姑娘在一旁等着给大奶奶端药,心想反正她闲着也是闲着,就干脆托她帮忙看着火,谁知……”
杜裴氏又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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