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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出来闲逛,不想遇上了大雨无处躲藏,安陵君,你身后的营帐,可能借我避避雨?”

    “军中重兵,女子不得入内,温姑娘,你又在为难我了。”纪知遥笑道。

    “这样呀,那不如我向安陵君借一顶营帐,架在这路边,也好叫我躲躲雨,又不会去到你军中,免你为难?”

    纪知遥放下长弓,无语又无奈地看了温阮一会儿,“温姑娘,今日就不要胡闹了。”

    “安陵君果然是铁面悍将,不讲情面,看来我只好先回城,去找我大哥喝一碗热乎乎的甜茶暖暖身子了。”

    纪知遥的眼神微动了下,看了旁边的太霄子一眼:“太霄真人以为呢?”

    “不……”

    “太霄子,上次我两交手未曾尽兴,不如今天重新打过。”不等太霄子说话,殷九野折了旁边一段少儿手臂粗的木条当枪用,挑着向太霄子刺来。

    太霄子执拂尘相迎。

    温阮再看纪知遥:“现在,安陵君可以请我进营帐一坐了吗?”

    纪知遥叹气:“请吧。”

    营帐里,纪知遥递了件干净的衣服给温阮:“先套吧,别凉着了。”

    温阮裹在外面,压了压心底发紧的心弦,尽量从容轻声问:“安陵君,他们还活着吧?”

    纪知遥猛地抬头,看着温阮。

    温阮难得的眼神颤动,手心也暗自握紧,再次轻声问:“还活着,对吧?”

    宫中。文帝宗不明白已至如此地步的靖远侯,有何道理还这般无所畏惧地与自己谈条件。

    但温仲德只是微微挺直了一直半躬着的脊背,像是一只昏睡多年的巨兽自梦境中缓缓苏醒,他如个村夫般粗俗鲁莽的姿态里,忽然就嵌刻进了韬光养晦多年后的从善如流。

    “陛下,太玄观早已无一活口。”

    文帝宗执杯的手一松,茶盏跌落,在地上滚了几圈,滚出一道深深浅浅弯弯绕绕的水痕。

    “你说什么?太霄子从未提过此事!”

    “哦,他竟未与陛下提过吗?”温仲德往前探了下身子,极是关切般地笑望着文宗帝:“说不定,是太霄子也不知此事呢?”

    “那太子呢!”

    “生死不知,下落不明,不过陛下,你想让他活么?”

    “你是怎么知道此事的?”

    “老臣为亡妻在庙里祈福时,闲来无事,出庙走了走,这一不小心啊,就走到了太玄观,想着到都到了,那得替陛下和皇后娘娘去看看太子啊,于是我就上去了,上去之后,嘿,陛下您猜怎么着?”

    温仲德夸张地挥舞了一下手:“遍地白骨啊!不知道死了多少年了,骨头都脆了,踩上咯吱响,可把老臣吓坏了,我到处找啊,找啊,想找找有没有太子的痕迹,找不着,老臣不知道,太子是那白骨中的一具呢,还是得陛下龙威庇佑,逃出生天。更不知道,这血案是谁造成的。”

    文宗帝猛然想到了什么,手掌握了一下桌角,定定地看着温仲德。

    “陛下,太子是否还活着,不由陛下您来决定,由老臣决定。因为老臣才是那个去了太玄观的人,老臣还从太玄观带了些事物回来了,若是交给太霄子看,他肯定认识。”

    温仲德往前倾着身子,深深地看着文宗帝的眼睛:“老臣现在说,太子还活着。”

    “温仲德!”

    “就算他真的变成了一堆骨头,老臣说他活着,他就活着,老臣说他是谁,他就是谁!街边的王二麻子,张三李四,都可以是太子!反正陛下你与太子十五年不见,哪里还认得出他是何模样?但是陛下!”

    温仲德拿了个新茶杯,摆在文宗帝跟前,倒了一杯茶:“老臣也可以说他死了。”

    “死于陛下之手,陛下为了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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