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赶来了,但是皇帝早就对这个长子有了心结,在他看来,连押在牢里的玄净都到了,太子现在才来,分明是没有把他这个父皇放在第一位。 也是,太子现在怕是忙着要收买人心,等着继位呢! 皇帝的心里怒火高涨,但没有立刻发作,面上看着还算平静,沙哑着声音问道:“朕那日病倒后,都出了些什么事?” 皇帝的声音很轻,没什么起伏,听不出怒意,大概也唯有倪公公知道皇帝的每个字都憋着一股火。 顾南谨心里有些意外。他还以为他又会被父皇训斥,不想今天父皇却是出奇的平静。 顾南谨规规矩矩地把太医们给皇帝看病,判断是丹毒作祟的病因都说了,只是没提太医建议寻济世堂那位神医的事。 最后,他还提起了皇后在养心殿侍疾,昨晚才回凤鸾宫休息。 皇帝随口说了一句“辛苦皇后了”,跟着又问起了顾玦:“顾玦有没有进过宫?” 顾南谨如实答道:“不曾。皇祖母也还在宸王府。” 一说到殷太后,顾南谨不免就想到了皇帝给她下药的事,脸色有一瞬间的不自然。 皇帝一直在观察着太子的一举一动,乃至每一个颜色变化,觉得这“不自然”就是心虚。 是了,顾玦有了太子作为宫中的眼线,对自己的状况,那是再了解不过了,又何必再多此一举地进宫! 皇帝自觉是看破不说破,挥了挥手,疲惫地说道:“太子,你下去吧。” 反正也从太子这里听不到半句真话,多说无益。 顾南谨俯首作揖,他全然看不到这一瞬,皇帝看着他的发冠的眼神像是冰刀子似的。 冰冷、无情、厌恶。 顾南谨从寝宫退了出去,疲惫不堪地长叹了一口气。 这几天在过年,封笔封印,满朝文武都在放假,也没什么国事要处理,所以皇帝病后,顾南谨起初也在养心殿侍疾,尽心尽力。 后来,礼亲王以及内阁大臣们一起来求见,义正言辞地劝谏他身为太子当尽快安抚人心、稳定朝局云云,此外,太子还要为明天的开笔仪式做准备。 再加上,年后,昊国使臣就要带着联姻公主启程回昊国了,“公主”出嫁的聘礼、种种仪仗等等,还需要需要太子过目,尤其是大齐宗室这边的送亲使到现在都还没定下。 顾南谨只恨不得长出三头六臂,这些天每晚最多只睡两个时辰。 顾南谨在担心,楚千凰也在担心。 虽然她已经从沈菀手上拿了两万两银票了,但是,只要一天没有离开京城,她都担心事情会不会有变,毕竟在她的那个梦里,与昊国联姻的公主可是三公主安乐,而不是袁之彤。 “凰姐儿,这个你收着!”太夫人把一个雕花匣子亲手交给了楚千凰。 “谢谢祖母。”楚千凰感激地看着太夫人,“还是祖母您待我最好!” 沈芷对她的“婚事”直接不管不问不顾,她只能庆幸还有太夫人这个亲祖母帮着操持一二。 这一匣子就是楚千凰的嫁妆。 因为楚千凰不想带那么多俗物走,就请太夫人都替她换成了金银,凑了一点金珠和几千两银子,再加上沈菀给的那张两万两银票,楚千凰觉得勉强也够了。 楚千凰把木匣子递给了抱琴。 比起原本该属于她的那份嫁妆,现在这些真是小巫见大巫。 每每想来,楚千凰就觉得心口一阵闷痛,难受得很。 若非是沈芷把她的嫁妆都给了楚千尘,她也不至于这么拮据,不至于为了区区两万两去找沈菀。 楚千凰的眼睫微微颤了颤,低声道:“祖母,我以后不能在您跟前尽孝,您可要好好保重身子。” 太夫人一直觉得大孙女是被迫去昊国的,哀声叹气道:“凰姐儿,我可怜的凰姐儿!是祖母没用!” 说着,太夫人就开始以帕子抹眼泪。 “祖母,我知道您尽力了。”楚千凰握着太夫人的手,体贴地安慰道,“孙女知道您待我最好了。” 她这么一说,太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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