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腾身后跟着的鸾轿,正是芷莲郡主大婚的轿子。
上面垂满了大红的流苏,俱都是用核桃大的南珠坠角。
光是那在日头下散发着五光十色的南珠,就足以让京中的百姓们当作茶余饭后的谈资了。
只是今儿一身大红嫁衣的芷莲郡主却很不开心。
明明是大喜的日子,萧腾穿得一身白前来接亲,她看了真想哭出来。
可是圣旨已下,她只能出嫁。
更何况,她喜欢的人是萧腾,等了这么多年,都没有一个男子能够超越他。
如今他又恢复了以往那清俊的样子,那挺拔的身姿,那勃发的眉眼,都让她欲罢不能。
虽然委屈,但她终是咬牙忍住上了鸾轿。
芷莲郡主心知肚明,萧腾心里还在想着云暮雪那个贱人。
那个贱人昨儿就恬不知耻地说过,夫妻之间该做的事情,他们都做了。
那么,她只要嫁过去,和他做了夫妻之间该做的事情,是不是就能挽回他的心?
芷莲郡主几乎是咬牙切齿地捏着一方大红的喜帕,坐在花轿里,心神不宁。
她心里七上八下地想着萧腾,情不自禁地就挑开了一角帘子偷偷地看着那个骑在白马上的身影。
那身影是如此俊拔如此挺秀,让她止不住就红了脸颊。
正羞得要放下帘子时,忽然就见他扭头看向了人群。
芷莲郡主也随着他的方向看过去,这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的云暮雪。
即使她衣着朴素,穿戴不显眼,芷莲郡主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来。
云暮雪这副样子,就算是化成灰,芷莲郡主也认得。
看着两人视若无物般的视线在空中交汇,芷莲郡主的心在滴血。
凭什么?
她才是腾王殿下明媒正娶的妻子,她才是要伴着他白首不相离的人,为何他却不正眼看她一眼,却和这个贱人眉来眼去?
他穿着一身素白前来接亲,就是想来告诉她,他心中还一直喜欢这个贱人的吗?
呵呵,她芷莲郡主身份高贵,金尊玉贵地长了二十年,怎么会败给一个没有母亲教养的小贱人?
她的手在窗口微微地一松,一方大红的喜帕就朝着人群中云暮雪的方向飞去。
芷莲郡主猛地一跺脚,那鸾轿就住了下来,却并没有放下去。
因为大婚之际,新人的脚不能沾地。
跟着鸾轿的喜婆吓得浑身一哆嗦,忙小跑着上来。
今儿真是太乱了,做了多年的喜婆,她还从未遇到这样让人惊奇的事情。
先是新浪官儿一身素白来接亲,接着就是新娘子半路上要停轿子。
是她见得太少还是这个世道变了?
喜婆面色有些沮丧地扭着浑圆的腰身就跑到了鸾轿旁的窗口,赔笑问着芷莲郡主,“郡主有何吩咐?”
芷莲郡主伸出纤纤一指指向人群,“本郡主的帕子掉了。”
大婚之日的喜帕掉了,可是大大地不吉利的。
这要是找不回来,此后的姻缘可就难以顺遂了。
所以喜婆就变了脸,赶紧答应一声,就慌张地跑上前去见萧腾。
芷莲郡主看着那人群中垂下头去的云暮雪,唇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
小贱人,让你敢出现在这儿!
萧腾听了喜婆的诉说,眼眸不由暗了暗,那深邃如古井的眸光,寒光四射,让那喜婆吓得连头都不敢抬。
他看了眼那喜婆指的方向,正是方才云暮雪站的地方。
此刻,虽然看不见她的身影,但他的直觉告诉她,她还在那儿。
芷莲郡主的喜帕好好地攥在手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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