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不言而喻,不是他不想与青寻回到青桑山终老此生,而是他不能。
道先与青寻一同相扶迈步走出了石室,再离开石室时青寻还有些不能甘愿地回望了一眼,却发现秋心连看也不敢看她。
…………
在去往前山的通道之中,道先手中的白幡之杖一步一起,一步一落,在地上铛铛作响,他此刻显得云淡风轻,全无半点适才愤怒情绪。
“别胡思乱想,你看他的面相,下至颌颊,上至天庭额间连通发际百汇,都被凸显的颧骨截断,注定此生心念极多。
这样的人,必然是知恩图报,德怨想笑之人,如今你既是身全体安,自然能弃你而救物,他日你若与那雪狈互换而处,他也必是枉命而为,或许连今日这半分犹豫都不会有。
他心中之魔也正是由此,他趋趋往往,却是没有换来一个让他满意而居的结局,致使他心中怨念颇深,执念也由此而起。
至于其中道理,也不全是你想的那样,渡不过这个劫,他终是难成大器。”
原来道先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要劝服秋心,有了前面两次的经历,他心中也十分清楚秋心的性子,是不为外物所动的。
青寻略有诧异,举袖抹泪,轻言道,“既然是这样,爹爹为何要怒言相向,倒不如任由他去罢了!”
秋心与青寻相见之时乃是二月末,三月初,此刻半年将过,很明显地能看出她小腹微微隆起,原本清秀的面貌也变得慈祥雍容,更带母气。
但是她依旧是双十年华,将为人母,女儿之心不减,经过道先的解释,她心中依旧不解,带有醋意。
“摒除心魔,置之死地,方能后生,泰山剑堂上代堂主无此勇气,身死相亡,谷藏锋依旧没有这样的勇气,如今也是魂归他处。
今时他更是无此勇气,倘使不以此法激他,他心底里便没有那股狠戾之气,就算解决了这些事情,他是无论如何也不愿前往耀州的。”
青寻轻理墨黛,看着山前刺目耀眼的日光,说道,“话是这样说不错,但是爹爹,他万一上了天山,可会如在泰山一般,如何能敌得过一派之人。”
道先轻笑一声,带着莫名情绪,好似成竹在胸,“在泰山时他能逢凶化吉,在天山也必然能够这般,他面颊颧骨磨成玉柱之时,便是万事大吉之日。”
青寻这才豁然开朗,不再言语,此刻在青龙山上,真算得上是横尸在野,比之昨日人影绰绰,虽然身在囚笼,但是那般景象倒也好上许多。
父女两在前山山口等了好长时间,才看见后山浓烟滚滚而起,不多时从聚义厅内也散出浓烟,秋心背负着妇人从中走出。
不知他一人独留石室想了些什么,最终一把火烧了石室中的所有尸体,准备离开此处,而此刻的他,一手挡着阳光,一手拖着妇人,显得不知所措。
待得秋心走到二人身前,道先将飘荡的白幡从空中一把拉下,与竹竿紧贴着握在一起,又换成那种不满而淡漠的语气,言道。
“今时你一人上山,青寻不能跟你去,这里有锦囊一枚,必要之时便可拆开,救你性命!”
道先从怀中摸出一道锦囊,其上刺绣虽然精美,但是颜色却是黯淡,看来时日已久,秋心与青寻见此同时愕然,难道道先早就知晓此事?
但是二人都深深知晓道先相术,未曾多问,秋心感念点头,接过锦囊之后,说道,“前辈之恩,难以为报。”
说到此处,他看着青寻早已转过身去背对于他,秋心默然探步,轻声道,“今时若救得小白,他日必定不负于卿,我秋心立誓于此,若要相忘,万劫不复!”
青寻闻之心中一痛,竟有摇摇欲坠之感,咬着嘴唇,一句嘱咐安慰的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但是她心里却很清楚,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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