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日租界和周围管区依然戒严,区荣和小智仍旧没有回来。
又过了几日,晚上忽然停电,一片漆黑,小埃忙找来蜡烛点上,对真真说:“是不是又要出事啊?”
两人来到院子里,贴在门上听着外面的动静。
到处都是卡车开过的声音,军靴奔跑的声音,她们知道,日本人要发动第二次暴乱了。
那天晚上,汉奸组成的日本便衣队偷偷潜出日租界,日本军队用大炮攻击了省政府、警察局、电话局,连通讯也全都中止!
真真和小埃虽然住在日租界里,不用承受枪炮袭击惊惶之苦,但是她们也和周围的中国老百姓一样,惶惶不可终日。
前生的这个时候,真真因为杀了冯至善,一直缓押受审,与世隔绝,所以对于外界发生了什么,她全都不清楚,还要到了第二年,她出狱之后,从别人口中才知道的九一八事件的原委,但是对于现在这个时候,天津发生的事情,她就一点儿都不知道了。
她和所有人一样,不知道这场暴乱要持续多久,也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她就如徘徊在暗夜里的流人,迷茫而又无助的等待着天明,等待着一切可能得到的消息。
终于,好消息传来了,日本人发动的第二次暴乱,又以东北军的保安队获胜告终。
但是日本人并没有妥协,他们不但增派了军队,而且向国民政府提出抗议,要求中*队撤退,以保证他们在租界的侨民安全!
11月29日,中*队无奈撤出了日租界边界。
小埃握住真真的手,带着哭腔说:“余小姐,你告诉我,是不是天津也要像东北一样啊,要沦陷了是吗?”
真真拍着她的手,安慰她:“不会,这几年暂时还不会,但日本人的野心很大,再过几年全中国都要沦陷了,东北只是开始。”
“要打仗了吗?那怎么办呢?”小埃毕竟还是个孩子,掏出手枪,对真真说,“那我现在就去把那个什么土肥原干掉!”
真真一把拉住她:“土肥原现在早就回东北去了,况且即便杀了他一个人也没有用!”
“骆先生现在以为自己是日本人,他该不会做了汉奸吧?”小埃说到这里,终于哭了出来,她虽然在美国长大,没有国家意识,但也知道汉奸是什么。
真真痴痴的望着窗户,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淌下:“我一定要找到他,他一定能记起我的!”
两天后,日租界灯光大亮,周围的日本店铺的商人全都走上街头,欢呼高叫着,庆祝日本胜利。
小埃正在院子里晾衣服,忽然听到有人砸门,打开一看是几个日本警察,他们拿了一面日本军旗,用中国话对小埃说:“马上把军旗挂到门口,庆祝大日本皇军胜利!”
小埃没听明白,说道:“我们是中国人,为什么要挂这个?”
一个警察马上骂道:“支那女人,再胡说八道就抓你进监狱!”
真真闻声连忙从屋里出来,用日语说道:“对不起,她是小孩子,不懂事,我们马上挂上。”
几个警察这才满意的离开,又去敲下一家的院门。
小埃从真真手里一把抢过膏药旗,在地上狠狠踩了几脚,骂道:“我偏不挂,看他们能把我怎么样?”
真真连忙捂住她的嘴,低声安慰她:“不要斗气,现在不是我们斗气的时候,去挂上吧,今天戒严已经解除了,等到区荣他们回来,我们马上搬家,不在这里住了。”
小埃的眼里噙着泪,把那面日本军旗悬挂到家门口。
她一边抽泣着一边说:“但愿区荣他们能把骆先生找回来。”
真真摇摇头:“我想是不可能了,现在只希望他们能安全回来。”
当天晚上,区荣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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