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兵卒高兴地上前替王巨牵马。
一个老兵说道:“估计还有几天王评事授职就下来了。”
前面李谅祚死讯传出,后面宫中就将王巨召了过去,当然他们也弄不清是赵曙召的,还是高滔滔召的。甚至都以为是赵曙召的,那还不是好事吗?
“不大清楚。”王巨微微一笑,翻身下马。
然后他坐在房里想了想,说道:“正好快要下值了,全二长子,我们去张公府上。”
“那个张公?”全二长子问,张王李赵刘,在宋朝也是大姓哪,姓张的人很多,姓张的大臣同样很多。甚至姓张的同名同姓都不少,比如张亢的哥哥叫张奎,王安石才女大妹子的老公也叫张奎,但可不是一个人。
“张方正。”王巨说道。
“咦,大郎,怎么到他府上?”
“与琼娘子无关,乃是他这个人。”
王巨说道。
几个人又骑马去了张方平府上。
张方平还真下了值。
看到门房将拜贴拿来,张方平脸上古怪,心想,这小子干嘛找自己?
当然,他可不怕司马光,实际他不喜所谓的君子,也不喜司马光这些一昧保守的大臣。因此后人替这类人发明了一个词,叫温和派。
但这些温和派由于缺少旗帜型的大臣,也许苏东坡后来能勉强成为旗帜,可那时新旧两党各自已成了大势,苏东坡无能为力了。并且他也少了权谋术,少了城府与心机,名气够了,才气也够了,然缺少了前面三样重要的东西,也不能将一些温和大臣领手。
因此张方平想了想,说道:“让他进来吧。”
门人将王巨带进来。
王巨说道:“见过张公。”
实际若论资历,张方平与王素差不多,比蔡挺还要略深那么一点儿。
“不必多礼,坐。”
王巨在下首坐下。
张方平让婢女沏茶,王巨伸手说道:“不必了,下官来拜见张公,只说一句话就走。”
“哦。”
“张公,世间最强大的生命力乃是什么?人,或者是虎豹,或者是长寿之龟,或者是青松劲柏,或者是傲菊苜蓿?”
“这个问题倒有些含味了,那你说是什么?”
“非是下官刚才所说的这些动物植物,而是一样最常见的事物,那就是野草,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无论天涯海角,冰天雪地,戈壁荒漠,酷热雨林,都能看到它的身影。因此老子说上善若水,野草之所以生命力强大,乃是其韧性。”
“王巨,你莫明其妙说这些是指何意?”
“张公,下官在华池县做了一年多知县,遇到最大的难题不是西夏十万雄兵,而是财政。然而国家真正会理财的人太少了,在下官心中只有两人符合这一标准,一是张公,二是薛向公。所以下官希望张公少点刚骨,多点韧性,不是为自己荣华富贵生存,而是为了大宋而生存。”
张载也耍气节啊。
在儒学上少了张载不行,那是教化之功。可政治上,多一个张载与少一个张载无所谓。不过张方平若耍气节,下去了,那才叫可惜。
张方平乐了:“王巨,你能不能说明白一点?”
“张公,到时自知。”
王巨丢下一头雾水的张方平,又回驿馆了,差一点将张方平活活噎死。
王巨这样做,是为了将来。
赵顼一继位,马上就象脱缰的野马,实际真不能怪赵顼,任谁做皇帝,看到那个黑窟窿都急啊。
王安石固执得要命,两匹野马带着宋朝的战车疯狂地狂奔着。
但王巨今天拜访张方平,不是指望自己与张方平能联手给这两匹野马强行栓上马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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