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高地厚,自恃是州伯的爱将有些军功,居然把手伸向了郡县大姓!此即是‘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逭’也!” 他只当未见黄明的转顾,深蹙眉头,唉声叹气 黄明奇道:“周尉缘何长吁短叹?是为杨公之事么?” “良却非为杨公之事,而是为黄公心忧” “为我心忧?此话怎讲?” “黄公,我听说何伯求来我元氏了?” “是艾不过昨天已经走了” “黄公素好贤敬士,何伯求海内知名,他既来元氏,想必黄公必与他相谈甚欢了?” “说来可惜,何伯求来元氏后,我虽登门造访过,却因他事忙而没能相见,总共只见过他两次,一次在相府,一次是在迎中尉凯旋时,当时在场的人都很多,均未能与他详谈” “可我却听说他与中尉私下里有过长谈?” “中尉凯旋的当夜,何伯求住在了中尉府,何伯求与中尉家是故交,他两人畅谈不足为奇” “黄公,良正是为此心忧啊” “这有何可忧之处?” “敢问黄公,何伯求何许人也?” “如周尉所云:海内名士也” “敢问黄公,中尉又何许人也?” “中尉出身荀氏,名门子弟,以功为赵中尉,器量雅伟,英明强干,知兵善战,美材也” “我素闻何伯求与袁本初为友,乃党人余孽,而荀氏亦党人余孽!”周良起身下拜。提高了语调,说道,“何伯求无缘无故忽来我赵郡,与中尉密谈之后便即离去。黄公,难道不觉得这其中透着古怪么?” “古怪?” “公之从父乃是当朝中程,中尉何伯求均是党人余孽黄公,……” 黄明楞了下,打断周良的话。放声而笑,指着他,笑道:“周尉,你是又想说中尉欲图害我了么?” “不可不防也” 黄明连连摇头,说道:“中尉谦虚文雅,绝非背后害人之人,且我与中尉相识以来并无过节,相交和美,他怎会害我?” “黄公如不信,良有一计。可试中尉心意” “何计也?” “中尉击破黄髯,大胜归郡,黄公可以此为借口请他明晚来府中夜宴” “请他赴宴?” “然也,他如应邀而来,那么就是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想错他了,可他如不肯来?” “那又如何?” “诚如黄公所言,自中尉来我郡后,公以热诚待他,公既以热诚相待。而他却不肯赴宴,这不就很说明问题了么?他对公必有所图!” 黄明迟疑说道:“这不好吧?” 杨深伏地在侧,听了半晌周良的话了,暗翘大拇指。心道:“豫州儿是士家子弟,郎中令是宦者子弟,此两者冰火不容我听说豫州儿的族人昔也在禁锢之列,不论是为了他自己在士林里的名声,还是因为族中长辈的压力,郎中令的这个夜宴之邀。豫州儿想来十有八九都是不会接受的!周良此计,妙也妙也!”连忙开口出声,帮给周良敲边鼓,说道,“这又什么不好的?中尉大胜归郡,黄公身为郡府大吏,给他摆个庆功宴是情理中事,他若来,则公与他的交往以后必会更加和美,他如不来,却也正好能看出他是一个怎样的人!” 黄明犹豫再三,终於被周良杨深说动,答应了此 黄明的请柬放在案头文丑轻抚颔下短髭,笑对田元皓说道:“文若,你说杨深今ri又去拜谒郎中令了?” “是” “他前脚刚离开郎中令的官寺,郎中令后脚就送来了这道请柬,说要给我庆功,……,我上次击斩左须后,郎中令可有说过给我庆功么?” “没有” 荀彧笑道:“此定是杨深不愿出粮,所以去央求郎中令,郎中令因而设宴邀中尉,想来不外乎是yu在酒宴上为杨深求情” 文丑明知杨深对他深怀不满,在私下里串联县中的大小豪强,为了保证募粮此事的顺利进行,当然不会不派几个人暗中监视杨家杨家今天的所有举动,包括杨深几个儿子分头去邀请县中的豪强诸姓晚上去他家赴宴,以及杨深进城去找黄明,都在他的耳目之中 上次击灭左须后,黄明没有给文丑摆酒请功,这次击破黄髯他却送来请柬,而且是在“募粮”这个敏感时刻,是在杨深见过他之后送来的请柬 田元皓荀彧均聪明之士,自一眼就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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