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子上依稀有暗纹的桃花与石榴,看着边角发毛确是旧衣无疑。稍稍露出了些清贫之感,好在她发髻上倒插着几支不俗的饰物。一下子就显现出了身份。陈氏气质不错,五官清秀,可惜她面容憔悴,身形看着颇为瘦弱,连说话声都透着股浓浓的病气,可见是久病在床的宿疾。
至于张慧生的打扮,还是令林七许颇为惊艳的。
比原先一次见她,漂亮太多,举手投足多了点温文静雅。
花样年华的张慧生,相貌比母亲出众许多,五官秀致,拼凑在一起极为合适。上身是瑶红色攒心海棠外裳,里面的月色长裙深浅重叠,边缘处是千叶芙蓉的图案,发间别着样式精致的簪花,缀满了莹亮的水晶珠子,而一枚镂花流苏金簪从发髻见斜飞而出,平添几分傲然的美意。
不过她的神情似乎不算太好,生生地把衣饰上的华贵艳丽压下去三分。
林七许极为不解,莫非今天陈氏带着慧生是来进宫相看的?否则穿得如此华丽出挑是想做什么?
“侧妃好。”给王妃请安后,陈氏继续拉着女儿给林氏请安。
林七许眉头皱得更深了,愈发迷惑不解,经过前两次的接触,林七许不难察觉出陈氏为人处世的低调与内敛,今天对她俩的态度和口吻……格外与众不同。
少了些沉稳,多了分急躁。
甚至还带着隐隐的奉承之意。
莫非在太妃的指点下,觉得王妃能做媒,因女儿的婚事有所求,特意放低了姿态?
大概只有这能解释通了吧?
不过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林七许望着太妃慈祥温和的面庞,再瞅瞅稍有尴尬的陶姑姑,至于王妃,她未曾与陈氏接触过,不晓得她的为人品性,故而觉得没什么不妥的。
见了她奉承讨好的人多了去了,谢俪早早就习以为常。
“没想到我那弟媳还有个如此标致的妹妹。”王妃含笑拉过张慧生的手,真诚地赞美道。光瞧模样,就比二弟那蠢钝的媳妇强上许多。
母亲当年给二弟订的婚事实在太草率了。
陈氏对张府的庶长女秉性十分了解,见王妃没有将坏印象延续到慧生身上,心底先松了口气,然后默默地和太妃对视了一眼。
“王妃过奖了。”张慧生的神情不比母亲笑意丰满,作出一副谦卑的模样。林七许倒隐隐觉得与其说是低眉顺眼,不如说是沮丧低沉。
加上张慧生今天的装扮,实在不像是给太妃来请安的。
倒是像来给什么人相看的。
相看……
相看……
林七许低低呢喃了几遍,脑中恍若一个晴天霹雳打过。
王妃那厢还一个劲儿地拉着张慧生的手,左瞧右瞧的,时不时地夸上几句。什么衣服很漂亮呀,发髻梳得齐整呀。陈氏听了简直是满面红光,不停地附和着。
唯有张慧生的表情分外尴尬,却又不敢多说什么,紧紧抿着小嘴。
“这样好的姑娘,说亲了没?”王妃当着太妃的面夸了半天,颇有些口干舌燥。却没见太妃殷勤提起婚事。干脆主动地说了起来。
陈氏面色一黯,依旧微笑道:“还没有呢。”
怎么会有呢?张家门第不算低,张大人又在大理寺作寺卿。不可能和小门小户的人家作儿女亲家。偏偏托嫁出去的几位姑奶奶的福,张府的小姐们名声不太好,再添上个不靠谱的主母,压根没有门当户对的好人家愿意娶张府的庶女。
寻常官宦人家的庶女往往都是和庶子结亲。或者嫁去作填房。张大人原先为庶长女攀上了辅国公府的亲事,就是指望着她能在国公府站稳跟脚。为底下几个妹妹谋像样的亲事,万万没想到长女不靠谱到了这种地步,不但没能为家族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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