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头转开。
太子是何等敏锐之人,自然立刻明白纪青盈言下之意少年子弟若是与家人赌气或是故作放dàng,不免便有出去眠花宿柳的,却断然没有在孝期祭期里头与正室妻子沉迷风月的这也是大家族之中教养良好的女眷断然不肯之事。
耳听太子沉吟不语,纪青盈只觉自己的心便一寸寸沉了下去。
她果然不该说出这样的话,到底她心里在渴求什么呢?
是不是太傻了些!
眼泪不自觉地便沿着眼角流淌,纪青盈还是只望着太子有些散乱的发丝,她不敢去看他的眼睛,哪怕是一丝丝的轻蔑或是讥讽,她都觉得自己承受不来。
即使她能用读档重来而避开这层尴尬的窗户纸破裂瞬间,心里的伤口还是要很久才能修复。
或许,她不该问的。
太子的手僵了一下,又慢慢放松下来:“孤并不是这个意思。”他轻轻放开纪青盈的身体,转而去拢她的鬓发,让她与自己正面相对,“今日,孤是有些急躁了,但心里并没有叫你不尊重的意思,怎么这样爱哭。”
纪青盈垂了眼帘,将心里的一片冰凉尽皆藏了去:“臣妾只是”
“什么臣妾,又赌气是不是?”太子按了按她的手,“好好与孤说话。”
纪青盈并不抬眼,咬了咬下唇道:“只是我怕得很。殿下今日一时冲动不要紧,将来若是后悔了,我便万劫不复了。”
“胡说什么。”太子眉头微蹙,“孤怎么会如此。”
纪青盈慢慢道:“如今殿下或许觉得我有几分趣味,自然觉得君子之德不偏不倚。只是将来若是此事提出成了殿下生平的污点,那我这般身份低微的妾室,便是狐媚惑主的罪魁。两厢权衡,殿下不舍也要舍。殿下于我,如天如地,我于殿下,不过蝼蚁,到时殿下若是‘忍痛’挥挥手,我也就灰飞烟灭了……”
“纪小怂,你整日里就都是在想这些?”太子的左手原本就是环在她身后,此刻重新收紧,将她姣好柔软的身体拉进自己怀里,完全贴紧。
两个人的距离这样近,近得纪青盈已经无法看见他的脸,只能感受到太子的身体是这样的火热,他的怀抱又是这样紧。
“我并不想去想,可是……我到底没有傻得那样有福气。”纪青盈任由太子动作,心里却是空落落的毫无着力。她安身立命,可以说是靠系统和存档,然而本质上却还是太子的一念之仁。
她怎能不怕,怎能不想。
“你说的是。”他竟也犹豫了片刻,才在她耳边喃喃低语,“你是孤最心爱的玩物,孤从来也没有拿你当过妻子。”他的手臂紧紧地锁着她,完全不给她任何抵抗和挣脱的空间,“从前读史书,只道那些女色误国之君何等愚蠢。如今……如今才知幽王何以戏尽诸侯,陈王何能再围一猎。可是,纪小怂,你心里又将孤当做什么?”
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太子的字字句句皆带着低沉的残忍,听在纪青盈耳中便如黑暗中盛放的罂粟,仿佛是爱,又仿佛是决绝。
她也不知道太子对她而言是什么,是系统任务攻略的对象,是每日里吐槽的主题,还是日日夜夜在她心里越来越清晰的人。
她看着他越来越喜欢她,可是她也不知道自己有多喜欢他。
她怂,她怕,只是她也知道自己同样在沉沦。这场系统中的奋战已经很辛苦,她保命都左支右绌,保住心实在太难。
“我如何看待殿下,要看殿下允许到哪里。”纪青盈也阖上了眼帘,眼泪越发奔涌,“一入宫门,此身便非我有。我就是想以妻室之心敬爱殿下,也没有那份资格。”
“孤没有拿你当做妻子,因为孤也不知旁人的好夫妻到底该是什么样子。”太子与纪青盈贴得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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