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缠!”、“封!”、“断!”,我一口气连换数种字诀,不要命地疯狂进攻。空中天象变幻,时而狂风暴雨,时而电闪雷鸣。楚度屹立不动,各种法术千姿百态,跟随着我的神识气象术相应变化。
一时间,我不由得心急如焚,再这么相持下去,哪里还有机会?
“衡!”
我破釜沉舟地施出了神识气象术最奥妙的一式。
心灵霎时变得空灵清寂,我仿佛立于天地的核心,悠悠拍出一掌。天象变得混沌一片,我的手掌似快似慢,至柔至微,仿佛从不同的时光中穿越而过,与花法正面交锋。
花枝化作粉末飞散,螭枪立刻射向楚度,不让他有时间施展月法。我体内气息震荡,压缩气波,闪电般出现在楚度身侧。
似乎早预料到我这一手,楚度忽地跃起,身躯如龙卷风一般急速旋转。无数个拳头从飓风内探出,凌厉披靡的劲气瞬间将我笼罩,耳畔响起密集如雨的爆裂声。
我心知肚明,此时无论招架还是闪避,我都将陷入被动。横下一条心,我不管不顾地迎拳而上,在楚度诧异不解的眼神中,双臂张开,全力抱住了他。
“砰砰砰!”短短一息间,我身中数百拳,鲜血从七窍喷出,全身被打得血肉模糊,不知断了多少根骨头。但我的手臂紧紧箍住楚度两肋不放,元力发动。“咯嚓咯嚓”,楚度肋骨断裂的声音清晰耳闻。
“我说过,输光了的赌徒,什么都敢押。”我嘶声道,手臂不断加力。望着楚度震惊的神色,我唤出了绞杀。
从我进入鲲鹏山起,她就保持着蚂蚁大小,一直悄悄潜伏在我的衣衫内,紧贴背肉。
这是我最后的杀手锏。
绞杀的触手刺得我生疼,我兀自死死抱紧了楚度。
冰冷、邪异、粘滑的触手,无声无息从我后背的肩胛骨钻入,穿过皮肤、肌肉、血液,再从我右胸射出。以猝不及防的速度,刺进楚度的胸膛。
这是以命换命、玉石俱焚的绝杀。
这一刻,我和绞杀已经演练了很多次。
“噗”,绞杀的触手如中败革。楚度直挺挺地倒下,化作一段僵硬的木头。
“李代桃僵!”刹那间,我心如死灰。
“轰!”楚度的拳头从背后袭来,将我击飞出去。龙蝶的痛吼撕心裂肺,汹涌的幽冥长河也被这一拳打断成两截。昏迷的龙蝶在半截洪流中载浮载沉,飞快退逝入了另一个天地。而另半段黑暗的洪流还留在我的体内,一点点消散。
“实在可惜了。”楚度的声音好像离我非常遥远。我趴倒在地,挣扎着抬起头,浓稠的血水顺着我的眼皮流淌。
楚度的身影有些模糊,仿佛在晃动。在他衣衫的胸口处,一朵鲜艳的血花缓缓渗染开来。
“不愧是阿萝的弟子,居然差一点杀了我。”他抓起我的衣领,飘然走下了沙罗峰。
直到此刻,我才明白“今日你我只有一人可以走下此峰。”这句话的意思。
我是被楚度一路拖着下山的,身后留下一条蜿蜒的血渍。
魔主宫前,五大妖王面面相觑。他们显然听到了一些东西,神情局促不安。
“砰!”楚度就像丢一只破麻袋,把我扔到巍峨辉煌的宫门前。他冷冽的目光从妖王们身上一一扫过,仿佛要看透他们隐藏的内心。
“这个人,据说是天定的魔主。”楚度淡淡地道。
纷扬的雪花仿佛一下子凝固在半空,空气沉闷得令人窒息。
妖王们的神色犹如翻腾的狂风暴雪,急剧变幻,但最终变得面无表情,像是沉淀入地的积雪,冷厚又僵硬。
躺在寒冷的雪地上,我一动不动,仿佛只剩下一具绝望的空壳。体内的精气被震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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