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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哲子考大专差分,搞的是秀峰管理区的委培名额,现在秀峰管理区都要改制了,哲子单位不就没了吗?和哲子一同搞委培的,都自谋出路了,哲子回我们县,也只能去农业或林业局做点事儿了。”范思名说到这些又是颇有感慨。
他老婆谭初娥插嘴道:“哲子在县城工作俺都没想,能到下面乡里搞个铁饭碗,那都是万福了!现在单位难进,咱又没关系,没背景,哪里能够有多少办法哦!”
“范思名!”徐叔突然道,他直呼其名让范思名一脸的狐疑,他左右看了看,实在没发现什么异常,他忍不住道:“徐寿参,你有毛病吧!大白天的,一惊一乍吓死人。”
徐叔指指陈京,道:“他就是林业局陈局长,你刚才不是要送钱吗?你现在跟他送,你看他要不要?”
范思名两口子一听这话,同时呆若木鸡,怔怔说不出话来。
陈京笑笑,道:“我的确是陈京,你们刚才说的事我知道,秀峰是有一批委培生要安排,暂定有个三三制,自主择业占三分之一,农业局安排三分之一,然后我们林业局安排三分之一,是这样吧?”
“是,是,是!”范思名一连说了三个是,脑袋鸡啄米似的猛点,脸通红通红,一双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陈……陈……局,我们……这真是有眼……有眼不识泰山了!”范思名结结巴巴,终于把一句话表达清楚了。
他一双眼睛总忍不住往陈京脸上瞅,心中打鼓,却又忍不住想,看面前这年轻人也就和自家儿子差不多年纪,怎么人家就是局长了呢?
范思名是特殊时期时候的工人出身,没什么文化,上大学有文化的儿子是他最大的骄傲。
现在他这个最大的骄傲,拿来和人家年轻人一比,差得又太远了,一时他心中的感受是复杂的。
而他老婆谭初娥则更比他紧张一些,红着脸站在他的身后,身子都有些发抖。尤其她想到自家老头子刚才骂当官的怎么怎么的,这些话让人家局长听到了,他还能不追究?
一旦追究起来,自家儿子的事情不就泡汤了吗?
重新落座后,范思名就坐在陈京的下首位置。他眼瞅着陈京和徐叔推杯换盏,喝得兴起,聊得热乎,他就忍不住揉眼睛。
自己这个连襟是个啥,他是最清楚不过的了,那是斗大的字不识几个,职业也就是是个泥水瓦匠,现在摆烧烤摊的。怎么他就能够和林业局的年轻局长结识呢?
而且看他们这架势,关系非同一般……
范思名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他猛然想到老徐的烧烤摊不就在林业局的家属楼外面吗?是不是这年轻人经常光顾烧烤摊,然后一来二去就熟悉了?
老徐性格豪爽大方,不爱算计人,这些范思名都是知道的,还真说不定就因为这个原因,人家领导赏识他了。
一念及此,范思名不由得感叹老徐的狗屎运好,而另一方面,他心里又猫爪似的痒痒,只希望自己的这个连襟能帮自己的儿子说几句话。
为了儿子工作的事,范思名最近是茶饭不思。
好不容易拼了老命把儿子大学送毕业了,结果待业在家,那就真成了笑话了。在澧河,大学生没事干的事还是大新闻,那绝对是一件很耻辱的事儿。
上一次儿子回来,邻里之间就有人说怪话,隔壁王工的儿子和范思明儿子同岁,人家只上初中,后来干包工头发了财,娶了公家人做媳妇。现在人家回过头来看范哲,说是大学生,工作没着落,婆娘更是没影儿,人家可是看不上喽。
“范叔,你也喝几杯,你儿子的事儿不急,我回去帮你看看!我们林业局现在也需要技术人员,行政编制不行,弄个事业编制,也是有发展的。只要他自己心态够好,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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