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的时候,她才敢露出脆弱的模样,如果不牵扯到白果,她不会哭的。
没力气了,她最终只能趴在地板上稍作歇息。电话垂挂在她头着,她的情绪开始不稳,脸色的发丝沾着泪渍黏在脸上,遮住了容貌。她拼命想推开丈夫,想逃离这个家,她怕了,这样的苦日子不是她这个曾经的大小姐过得起的。她失败了,妥协了。
水柔想走,行李就在她的边上。如果白锦年再晚出现一刻,她就会在雷雨交加的夜晚消失,彻底消失在这个家庭里。她流着泪祈求白锦年,祈求他放了自己。
“水柔,会好起来的,这么多年过去,我们不是好好的吗?”白锦年软了语气,他本来就是个温吞的男人,当初水柔看上他的气质,才华,才不顾家人反对,断绝了关系也要和他在一起。可是,现在呢?五年过去了,孩子也有了,她突然说要离开,这让他们怎么办?
砰,为了这个家,他跪在她的面前,眼底尽是恳求和泪水。他拽紧她的腿部,脸埋在上面呜咽。
“白锦年,你是男人,挣点气好吗!?”水柔一点没被感动,她尖锐的指甲在男人的肩上使力,试图推开纠缠不清的白锦年。心里哀伤:晚了,时间是把无情的利剑,它把自己的利角全部磨平了,她的不服输,勇气全部被磨光了,没了,没了!
白锦年不肯放手,说什么也不肯。他哭得凄惨,声音都沙哑了,他跪在妻子的面前,只要对方有一点点心软,他就还有机会!
“水柔,我不能没有你,小离也不能没有你,留下来吧”
水柔用手捂着嘴唇,生怕她会心软,会妥协。但无法抑制的眼睛还是看向缩在角落的女儿,她的泪水决堤,心里那片坚硬的墙壁开始坍塌。
小离,你怎么可以毫无表情的看着我们?
我可怜的女儿,对不起,妈妈必须抛弃你们,对不起
门口,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几个男人。他们进来之后,一把将白锦年拽开,任其跌倒在地上。然后恭敬的拿起水柔的行李,弯腰问道:“小姐,可以走了吗?”
水柔用力擦干眼泪,吸了吸鼻子,往白离的方向走。
“小离,这是妈妈的护身符,你要一直戴在身上。”她解下脖子上的红绳链子,底部缀着一个特殊的水晶球。绕过白离的脖子,帮她戴好。
当时白离还小,她害怕,但是不敢动。只能呆呆的看着爸妈吵架,看着妈妈离开,看着爸爸在妈妈离开后,拽起自己的衣服喊:“野种,你是野种,你妈妈也不要你了,我也不要你!”
白离更怕了,她的爸爸疯了,但是她不敢反驳。只能被动的由爸爸拽着往外走,雨水很快打湿了两人的衣服。那倾盆而下的大雨,湍急而厚重。白离的身上很疼,嘴唇发白之后,她开始哆嗦。
“爸爸小离会很乖不会离开爸爸的。”
白锦年心顿了一下,扭曲了表情的面孔看向怀里的女儿,眼光顿时阴冷的骇人。
“五年前,你妈妈也这么告诉我的,既然她不要咱们了,那爸爸带你去一个很美很美的地方,乖,别怕。”他的语气很温和,像在安抚白离。
白离吓醒的时候,身边已经看不到脸部扭曲的爸爸了。她的表情由无措,到冷静,看得东子一阵难受。
他一直呆在她身边,没想到会看见白离这么脆弱的一面。虽然仅仅是昙花一现的瞬间,但她眼底那抹霎时消失的伤痛,还是入了自己的眼。
东子直起身体,倒了杯水放在白离面前。
白离微愣,似乎不懂他为什么会在这儿,自己又为什么再次进医院?对了!白果。
推开水杯,砰一声,水撒了一地。她不管,只抓着东子的衣袖,急道:“白果呢?”
白果被抓了,但不是警察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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