褥,地上又复潮湿不堪,加以饥饿难挨,身体完全搞垮。、特务们不得不叫来医
生检查。因为病情严重,便派了两名看守监视着,以贾步瀛的假名字送到西北疗养
院治疗。到医院两星期之后,身体逐渐恢复。有天,听见看守闲话说:“马局长
(马志超,兰州市警察局长,军统特务)把这家伙弄来,杀又不杀,放又不放,真
是麻烦。听说又要往乡下转移,将来就成了咱们的包袱了。”我听了之后认为,如
果转移到了乡下,后果将不堪设想。就趁医院人杂,瞅空跑了出来,回到了新一军
军部。这天正是5 月6 日,计被拘押了67天。
我在宪兵营羁押时,曾有一个湖南人来审问过我。他问我为什么要反对葛武柴
(复兴社头子、甘肃教育厅长)?为什么要反对中等学校教职员受训?为什么要骂
复兴社?为什么要领导学生反对政府?为什么要搞救亡运动等等莫名其妙的问题。
其中骂复兴社和搞救亡运动两个问题,我据实回答了。我说,因为我不同意复兴社
破坏团结抗日的论调;作救亡工作是为了团结抗战,没有错误。由于审问不得要领,
以后再未审问。这个审问的人是第八战区的谍报科长霍立人。在我到医院以后,复
兴社分子杨居敬曾跑来看我一次,还假惺惺地挂着眼泪说:“没想到把你弄成这个
样子了!”
1943年3 月9 日夜12时左右,我在甘肃省驿运处宿舍,被特务逮捕,当晚羁押
于广武路121 号军统秘密监狱。这里是一所民房,正院原是前后两进,后来把中间
的屏风拆除了,成了一座长院,西南角有门连着一个小跨院,计前后共有房约40间。
除了“特务队”(军统调查行动队)办公和看守人员占用的近10间外,其余各房都
押满了犯人。西跨院房间极小,多是临时改建而成。个子稍微大一些的人,晚上睡
觉还伸不开腿,这是关押重要犯人的地方。我进去时,共有犯人七八十名。其中属
于所谓“异党”问题的犯人共20余人。有六七人是条城的农民,据说是因红帮聚会
而被当作“异党”活动捕来的,这些人大都用过电刑,有的承认了是共产党,其实
却与共产党没有关系。当然,真正的共产党员也有。在所谓“异党”犯人中,受刑
最多的是吴渊彦。王彦升,长期镣铐的有陆堂安、蔡映瑞。在我被押期间,所谓
“异党”分子,曾有两批被送往西安劳动营受训,人数不详。
这个监狱归特务队管理。特务队是军统八战区调查室的行动组织,队长先是江
苏人高尚,后为兰州人王永忠,最后为文殿杰。下设三个分队。分队长一为山东人
刘某,两个姓赵(一为青海人,一为河南人),另有一个司务长也姓赵,甘肃径川
县人。这些分队长、司务长大都是军统兰训班毕业的职业特务。 我原被关在前院里,次年春,因防空紧急,规定“犯人”被带出防空,一律带
了铐子。我曾因此提出抗议,被报告到调查室后,命令将我关进西跨院,一星期后
又移出来。约20多天后,特务调查室司法股长张橡夫把我提出审问了一次。审问的
地点是前院西房队长办公室内。当我走进时,两边有四个特务人员站立,手里拿着
绳子、皮鞭等刑具。当时我并不因此而感到恐惧,因为我自关进秘密监狱,即将生
死置之度外,何况那时每天已经听惯了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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