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马坡村马二姑哭情的水平,我给你男人捐五毛......”
哭情,这是乡下fù人诉苦辩理的一种习俗,在湘中南一带农家生活过的看官就知道,乡下fù人伤心时,并不像城里的女人那样就直接“呜呜呜”的干哭,而是像唱歌那样带着种特定的曲调,像古人填词那样套着不同的哭词,把它用哭声唱出来。
第71章 幽冥黄泉路1
更新时间2009-7-4 19:13:58 字数:2049
哭情水平超绝的fù人,能连哭带唱的一连嚎上几个钟头、还不用喝水润喉,能哭得你如陷悲秋、如同身受,比某些以伤感作嚎头的艺人唱出来的伤感情歌要嚎头多了。
往往她们嗓门一开,周边围观的小孩便会被刺激得号哭一片,甚至连一旁相劝的大人们也会陪着下起酸雨。
这样一来,无理也变成有理,强横霸道的胡作非为也被哭成弱势群体的自我表白了,往往具有很强的欺骗xìng和混淆是非的感染力。
我就曾见过一个憨直的农家大嫂,被她那刻薄刁钻的小姑子哭得勒脖子上吊。
在过去农家生活的fù人们若没有一两手哭情的绝活,被别人找上门来欺负也只有关着门在自己屋里躲着抹眼泪生闷气,再不幸的还有可能被自家男人掀着耳光骂“不中用的蠢婆娘”,可见当农家媳fù不是常人所能想象的那种艰难。
眼前这位农fù哭情的水平显然达不到看客们的要求,她嘴里翻来覆去的就是那几句“没天理”“谁来帮帮我男人”之类的干嚎,连点抑扬顿挫的感染力都没有,惹得那些凑热闹的人们大都渐渐散去了,这才有机会让我和秦湘莲挤了进来。
“喂喂喂喂!别哭了,这个大姑娘就是你男人上次从马路上扛回来的。”医院的负责人如扯住一根救命稻草般拽住了秦湘莲对那农fù道:“赶快求求人家,看人家姑娘能不能给你男人先垫垫手术费。”
那fù人还没反应过来,秦湘莲便大声道:“不用求了,就算她男人没救过我,这治病的钱我也全包了,不就是几万块嘛,难不成还真要人家一条命,现在的人心怎么这么凉薄!”
旁边的负责人满脸通红的接过秦湘莲递去的金卡,忙着张罗去办那fù人老公开刀手术的有关事宜了。
“两位活菩萨,我给你们磕头了!”那fù人还真跪下磕得碰碰直响,弄得我和秦湘莲二人手忙脚乱:“大婶,大叔救过我一命,我帮他出钱治病这是应该的。”
“唉,不瞒姑娘笑话,我男人这事是我给他惹上的报应。”农fù一把鼻涕一把泪诉说起来:
“上次他把姑娘从马路上抱回来后,我给姑娘喂碗姜汤时,见姑娘身上的那件披风太脏了,就想着给姑娘洗洗后再换上,谁知姑娘一直不醒,后来我男人就把姑娘送到医院去了。
我一时没注意,把披风忘了给姑娘捎上,等我去收衣服时这才想起来,后来我男人去医院问过几次,得知姑娘从没问过披风的事,也没留下联系地址,便以为姑娘不想要了,我们就把它收着当雨衣用了。
早几天前下雨时,我男人披着它去捡垃圾,当时正刮大风,我男人篓子里的一个矿泉水瓶被风刮跑了,他跟着风去追,谁知跑着跑着竟被这件披风裹着飞了起来,飞得好高好高,直到风停才从天下摔了下来......
我们平生没贪过什么小便宜,谁知这次竟贪了姑娘一件能飞天的大宝贝,这是报应,这是我给我男人惹上的报应啊。
呜呜呜,姑娘,我们真不知那是件宝贝,要不怎么也不敢留着自己用,您来这里应该是来找它的吧,我这就去家里给您拿......”
这,这来得也太容易点了吧?呵呵呵,我发现我最近的运势特别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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