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宛儿看向跪在地上的婢女们,温声道:「你们都起来吧。」
「多谢世子妃。」那些婢女起身后,就各自去做各自的事。
走到床榻边,梁宛儿看向昏迷不醒的钟日章,鬼使神差的伸出手,掐向他的人中。
她记不清是在哪里听来的,说若有人昏迷过去,可以刺激人中让他清醒。
由于她对钟日章没啥好感,且这是她第一次这么做,不知该用多大的力道,直往他的人中用力一掐,登时痛得钟日章眉峰紧蹙,不多久便转醒过来。
一睁开双眼,钟日章便捂着被掐得发疼的人中怒嗔,「是谁竟敢偷打本世子?」
见他被她一掐竟真的转醒过来,梁宛儿有些意外,解释道:「没人偷打世子,是妾身见世子昏厥过去,试着掐按世子的人中穴,想唤醒世子。」
见竟是她,钟日章登时沉下脸来,怒目相向,「谁准你进本世子的寝房?」
看他清醒之后,一声道谢也没有,反倒责问她,梁宛儿眸里闪过一抹冷意,脸上却流露哀怨,幽幽启口,「妾身原也不想进来,可适才行经世子寝院时,听见妹妹在斥骂春雅她们,这才进来一探究竟,不想却从春雅她们那里得知世子摔了一跤,昏厥过去,这才试着掐了世子的人中穴,想唤醒世子,没想到妾身轻轻一掐,竟掐痛了世子,还望世子莫要怪罪。」她这话里的意思在暗指,不是她弄疼了他,而是他受不了疼痛。
钟日章一时倒也没听出她言下之意,听完她的解释后,脸上的怒气稍,冷哼道:「要你多事。」
常傲霜听见梁宛儿被斥责,心中高兴,上前娇声道:「世子,您醒来就好,方才妾身进来,瞧见世子竟摔倒在地,真是吓坏妾身了,这春雅和秋丽真是越来越怠慢,竟没把您扶好,您可要好好处罚她们,给她们一个教训,省得她们日后再这般轻慢您。」
裴心怜只是默默在一旁不曾出声,她xìng情柔弱,三年前钟日章看上她那楚楚可怜的气质,才将她纳为小妾,可不到几个月就厌倦了她,之后常傲霜进门,自己又不像她那般会讨世子欢心,便从此失宠。
钟日章摆手道:「行了,适才是我非要下床,才会摔这么一跤,不干春雅、秋丽的事。」
太医说他不仅腿骨断了,筋脉也受了重创,日后恐怕不良于行,他不甘就这么瘫了,这才趁着今日精神稍好,想下床试试,不想当他坐到床榻,两只脚才踩在地上,想凭藉着自个儿的力气试着站起身时,断腿处便传来尖锐的刺痛,令他整个人猛不防往前摔去。
想到他这辈子恐怕就这么废了,他脸色又yīn沉了下来。
梁宛儿闻言稍稍挑眉看了他一眼,没想到他倒没因此迁怒下人,接着察觉到他脸色突然遽变,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心情变得很不好,故在他发怒前便扭头走人。
当她刚走到屋前,就听见里头传来他暴躁的怒斥声,「烦死了,都给我滚出去。」
她耸耸肩踏出院子,她能理解他因为自身伤势而导致的情绪暴躁,因她前生也有与他相仿的遭遇,因重伤而瘫在床上,只是她的伤势比他来得更加严重,她只有颈子以上才能动,颈子以下连知觉都没有,而他目前看来,似乎只是无法行走,也不知是暂时如此,还是永远都无法复原呢?
但又想起他先前对原身的羞辱,以及对她的不待见,方才升起的那几分恻隐之心,很快的又烟消云散。
对这种人她没必要浪费同情心。
原本梁宛儿已想好要悠哉的在祈王府里当她的世子妃,她只要好好攀住王妃这株大树,就能在这株大树下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可往往人算不如天算,计划赶不上变化。
翌日,钟日章的伤势加重,陷入昏迷之中。
「宛儿,你是日章命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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