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劲了,不只两人以前无话不谈的聊天变少了,他也时常早出晚归,看也不看的避开她眼神,好似她一夜间头上长角,令人望之生惧。
有时她入睡时他尚未归来,一大清早起来又没瞧见人影,要不是床的另一边有睡过的痕迹,她都要以为他彻夜不归,宿于别处,家只是他不得不归的港口……宿于别处?
蓦地,蒲恩静心里咯噔一声,她想到柯丽卿口中提到不只一次的水灵月,莫非他去找她了?
那名传闻中才貌双全的青楼女子,慕名而去的文人雅士多不胜数,而她独锺兰家绣坊少东家,兰泊宁是她唯一的入幕之宾。
唯一……这个独有的情分何其可笑,卖笑维生的花娘也挑恩客?
「大少爷又走了呀?他不会真休了大少夫人吧!」书房外的冬麦说着听来的传闻,面上忧心忡忡。
「胡说什么,少乱嚼舌根!大少爷费尽心思才娶回大少夫人,就算为了她那手好绣技,也断不可能休了她。」难得说句中肯话的,竟然是眼睛长在头顶上的绮罗。
「可是我听见表小姐逢人便说起大少夫人的事,她还特意在大少爷面前提起,有些话我听了都臊人,大少夫人以前真像她说的那样吗?j
冬菊、冬麦是蒲恩静临嫁前才买的丫头,对蒲家的情形还不是十分了解便随主子嫁到兰家,期间脚不沾地的忙着备嫁妆,学规矩,绣荷包,根本没有空暇听那些闲话。
到了兰家以后,人口简单的兰家人自然更不会说起这些,兰老爷过世了,胡氏和白姨娘主仆情深,相处和睦毫无芥蒂,自然无妻妾之争的纷争,二少爷兰瑞杰话少得有如影子,哪会说什么。
从蒲家到兰家一直是平平顺顺得掀不起风浪,因此也没有得知这些传言的机会。
直到表小姐的到来才给了穷极无聊的下人们捕风捉影的机会,一传十、十传百的传出各种流言。
而奴才们是眼尖的,看出夫妻俩之间有些不协调,虽然没有吵闹却显得冷淡,这么一来,风言风语又传得更盛。
「你不晓得表小姐喜欢我们大少爷很久了吗?她说的话十句中有八句是假的,她是个不能容人的,凡是有女的和大少爷走得太近她都会看不顺眼,明里暗里使绊子。」在她们之前还有个服侍大少爷的小婢被乱安了个理由,狠狠抽打了一顿,被打得奄奄一息的,差点活不成。
当然曾有做妾心思的绮罗和缃素也没少被折腾,表面笑脸迎人的柯丽卿最狠dú,稍有点风吹草动便先杀鸡儆猴,把兰家闹得鸡飞狗跳不得安宁,因此兰夫人才不喜她。
「那大少夫人和顾……那件事是不是真的,她真为……薄情郎轻生过?」她眼中的大少夫人是个温婉沉稳,遇事沉着冷静,一点也不像会和男人胡来的人。
绮罗没好气地往她眉心一戳。「你是傻的呀!你才是跟着大少夫人入门的陪嫁丫头,是不是有谁比你跟冬菊更清楚,你们可是日日夜夜服侍在大少夫人身边的呀。」
冬麦一脸委屈的扁着嘴。「我们是从好远好远的乡下被买来的,翻过好几座山,走过几条大河,一到了蒲家就被拘在屋里做事,我连左右邻居生得是什么模样也没瞧过。」
「原来你这么可怜,没见过世面又呆得很,难怪大少夫人挑上你……缃素姊,你拉我衣服做什么,小心扯破了,这是大少爷赏我的锦布所裁成的衣裙。」她一直舍不得穿,怕弄脏或穿旧了,这半匹锦布可是相当于她半年的月银啊。
「大少夫人……」她无声的用嘴形暗示绮罗噤口。
「大少夫人?大少夫人在里头看绣布的册子,她还没让人传膳呢。」她们这做丫头的其实很清闲,主子是事事不烦人的个xìng,凡事喜欢自己来,别人收拾了还嫌把她的东西摆错位置。
看绮罗和冬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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