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踏出山洞外出了意外,他如何承受得起?
她就在他的面前,他只要将她护得牢牢的,老天没道理还要将她带走,对不?
她曾经受过那么多苦,为了家人委曲求全,她能移魂必定是老天给予的重生机会,既然如此就不会任意再收回,不是吗?
黑暗中,灼亮的黑眸直瞅着她,用他的眼一再确定她安好,让他的心可以平静。
「你……把衣服给脱了。」她突道,闪避着他的注视。
袁穷奇疑惑地看着她。
祝湘见他动也不动,不禁微恼地揪着他的衣襟。「把湿衣服给脱了,再穿着你一定会染上风寒!」外头风雨这么大,她也不清楚这里到底是哪里,就怕刘文耀他们想寻来,恐怕一时半刻也找不着,想离开至少也要等到天亮,要不摸黑踏错又踩进溪水里,岂不是自找死路?
袁穷奇怔怔地看着她半晌,心想她并不喜有人靠近,甚至他的碰触都会令她厌恶恐惧,可她竟能接受他把衣服给脱了?
「快点!难不成你是要我帮你脱?!」她恼声吼着。
袁穷奇没有犹豫,心想夜色笼罩下,她什么也看不见,也就不会感到恐惧才是。他缓缓地褪去衣服,感觉她退开了些,然后他蓦地别开眼,不敢相信她竟当着自己的面脱下襦衫……
她在做什么?他目不斜视,不敢朝她的方向望去,可是
「袁穷奇,你在搞什么,我唤了你好几声,你为什么都不吭声?」祝湘羞恼地往他怀里一坐,强迫他看着自己。
袁穷奇喉头干涩,怀里是她柔软的身躯,她只着贴身衣物,冰凉滑腻的肌肤贴覆在他身上,教他心猿意马。
「你还冷吗?」她问着,身体微颤,因为冷也因为恐惧男人的躯体,可是她是大夫,她很清楚在如此寒冷的夜里,如果他们不用彼此的体温暖彼此,恐怕就连要撑到天亮都有困难。
袁穷奇楞了下,总算明白她的用意,一方面赧然自己起了邪念,一方面又动容她为温暖自己可以将恐惧暂抛一边。
「你呢?」
「还好。」她摩挲着双臂,突地又抬眼问:「你身上还有哪里有伤?」
「不知道,但不碍事。」
她干脆抓起他的手替他诊脉,确定他的脉象强而有力,教她稍稍安心。「这样就好,等离开这里我再替你上yào。」
「嗯。」
两个人暧昧地分享体温,教她要是不说点话就摆脱不了打从骨子里冒出来的尴尬,只能找着话题,才抬眼便瞥见他挂在颈上的血翠簪,血翠簪在黑暗之中发出微亮的光芒,教她不禁低声问:「这玉会发光,特别得很,打哪来的?」
袁穷奇敛睫瞅着她,好半晌才哑声道:「这是一个我心仪的姑娘家留下的遗物。」
祝湘楞住,没料想到会得到这答案。
他心仪的姑娘家?
她?!怎么可能?!
她救过他一回,那是明德二年,而她死时是明德四年,这其间他们就见过两次面,一次是她救他,一次是他为她收尸……不过是两面之缘,怎么可能会心仪她?
「她临死前,托我将这玉簪送到她爹娘手中,可是……我舍不得,所以就留在身边,有这玉簪在就能坚定我的心,让我更加明白我该做的是什么。」他要为她报仇,就算要花上一辈子的时间,倾尽一切所有,他也要杀了齐贤。
祝湘怔怔地说不出话,她不能理解他竟因为她救了他便心仪自己,可那时的自己和端王世子正式文定,隔年便嫁入端王府,再隔年死在濯莲殿……她是如此污秽肮脏之人,而他竟还心恋自己……至今未变?
可如果是如此,为何当年他不回头?她想不通。可他没必要对她撒谎的,对不?因为他根本不知道她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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