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声,头也没回地道:「袁穷奇,咱们现在就走,我一刻也待不住了!」
袁穷奇慢条斯理地坐在他亲手做的木椅上,懒懒地睨着他的背影。「睿王是否忘了我听不见,背对着我说话,是要我猜吗?」
齐昱嘉闻言,才赶忙回过头。「我说,咱们现在就走,我一时半刻也待不住!」
「现下就走,王爷是打算要露宿林子里?刘文耀说过,就要入冬了,山上的熊会趁这当头下山觅食,王爷该不会是打算跟山上的熊较量吧?」袁穷奇托着腮,压根没将他的怒火当一回事。
「我……算了,明儿个一早就走。」
「不跟祝涓说一声?」
「哈,我干么跟她说?我又不是她的春哥哥,跟她说一声,她在意吗?人家现在心里装的满满的都是她的春哥哥,就算她明日一早发现我不在这儿,她也不痛不痒!」齐昱嘉斜眼歪嘴地说着,学祝涓喊春哥哥的撒娇劲,随即又装成一脸恶鬼样,逗得袁穷奇忍不住地笑出声。
齐登嘉脸很臭,口气不善地问:「袁穷奇,你现在在笑什么?」
「王爷,不知道这满室的酸味你闻到了没?」
「你在胡扯。」齐昱嘉一听就知道他在暗指什么。「祝涓不过是个丫头,身体还扁平得很,像个娃儿样,半点女人风情韵味都没有,谁会喜欢她?」
「我有说王爷喜欢祝涓了?」袁穷奇佯讶道。
齐昱嘉眯起眼。「袁穷奇,你这般戏耍本王很痛快吗?」
「王爷总说祝涓烧得一手好菜,不管是炖汤煨ròu都是好本领,加上一点就通的做糕饼绝活,直夸她聪明伶俐,讨喜又嘴甜,有她在,养病也不觉得苦闷。」袁穷奇把他夸过祝涓的赞叹倒背如流。
「此一时彼一时,她变了,而我也好了,不过就是萍水相逢的两个人,如此而已……」
说着,怒火气势不知怎地消减许多,他无力地往床板一坐。「袁穷奇,说一句你不爱听的,咱们的前程是在刀口上,何时见血不知道,眼下是没有余力去保护其他人,所以你……收心吧。」
袁穷奇扬起浓眉,似笑非笑地道:「我的心不轻易给,一旦给了就不会收,王爷虽说咱们没有余力保护其他人,但我为了保护我最想保护的人,哪怕只剩最后一口气,也不会放弃。」
「所以你会带祝湘回京城?」
「理该如此。」
「……那祝涓呢?」
「她既有未婚夫,就不劳王爷cāo心了。」袁穷奇笑得一脸坏心。
齐昱嘉气结,一听未婚夫这三个字就心浮气躁。「谁cāo心她?她关我什么事,我又不是她的春哥哥!」话落,他背对着袁穷奇往床板一倒。
袁穷奇哼笑了声,垂眼不语,也不知道是在忖度什么还是等候什么,过了快半个时辰,他才起身朝隔壁的房走去。
站在门前,他没开口也没敲门,倒是学起了鸟叫声。
一会,门随即打开。「晚上不会有鸟叫声。」祝湘没好气地瞪他,轻关上门。
「你听得见就好。」他噙笑道。
他猜想祝涓该是睡了,敲门或开口都怕扰醒她,鸟叫声倒是种挺不错的选择。
「你找我有事?」
「没什么事,只是要你多加提防祝涓的未婚夫,总觉得照祝涓的说法,那个人似乎居心叵测。」
「嗯,我知道,我会注意。」
「还有,明天一早我会和我家公子出趟远门。」
「嗯,我知道了。」她的眼皮子跳了下,知道他终于要离开了。
她猜测大约就是这几天,也明白分离是理所当然的事,可当真正要分离时,她心里有种莫名的慌,仿佛原本的生活被打乱,她再也回不到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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