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的首级,走到倒地的尸身旁,从腰带里头翻找出一只腰牌,形似铜钟。
紧握着铜钟令,袁穷奇踢翻了圆桌,让火势蔓延开来。
走到房外,他双手合十朝里头一拜,嘴里无声念着,「祝湘,本官认为一切因缘皆是冥冥之中注定,今日本官替你处决凶手,请你就此安心离去,别再留恋人世。」
他不知道祝湘的魂还在不在人间,但因为「她」的恐惧,教他决定除去任何可能造成「她」离去的可能。他不知道移魂是否有时限,但既然「她」已存在于此,他就要「她」永远留下,心想只要处决了巩令阳,应该就能让祝湘不再留恋人间才是。
只要能让「她」永久留下,要他付出任何代价,他都心甘情愿。
待袁穷奇回到祝家时,门前的尸体早已被清空,一辆马车停在门口。
「袁穷奇,如何?」已换上番子服饰的齐昱嘉适巧走出门外,一见他便问。
「应该就是这个吧。」袁穷奇扬起手中的铜钟令。
齐昱嘉接过手,那是一块铜制的腰牌,形状似钟,看起来是挺像,但他却无法确定,只因他也不曾见过。
「应该就是了,咱们用一辆马车就把番子引来,要说是县令所为,恐怕他还没那么大的能耐,可以在那么短的时间内调派番子。」袁穷奇说着,又问:「祝涓和祝湘准备好了吗?」
「已经在马车上了。」齐昱嘉把铜钟令递还给他,拉开马车门,就见两姊妹早已换装,等候多时。
袁穷奇朝祝湘扬着铜钟令。「等我一下,我换套衣服。」
祝湘朝他点点头,心想他这个人脑袋动得真是快,一下子就联想到巡抚大人身上,果不其然,巡抚的身上确实有铜钟令。
想来,袁穷奇真是个奇才,竟能猜中巡抚的心思,将计就计地让庞得能和另一名锦衣卫扮女装上马车,引开一部分的番子,剩下的再jiāo由边防军处置,并接纳她的意见假扮番子,走官道回京,让庞得能一行人走山道,诱引其他番子追捕,想来他的计划要比她来得周详多了。
「姊,咱们真的要离开杏花镇了。」坐在身旁的祝涓往她怀里窝着。
「是啊,再待下去恐怕会招来杀身之祸,但这不能怪他们,要不是他们救了咱们,咱们岂还能这般悠哉地坐在马车上。」祝湘轻抚着她柔细的发,安抚着她。
「姊,我感激齐大哥和袁大哥都来不及了,怎会怪他们?只是要离开这里,教我不舍罢了,往后清明时节要如何回来跟爹上香祭拜?」
「放心吧,只要咱们一得闲就回来走走。」
「嗯,不能让爹孤单地待在这里,咱们得找出空闲回来不可。」
祝湘应了声,不禁想起亲生爹娘。不知道她的爹娘是否安好……她想问却不知道该怎么问出口,要是能够见见他们,不知道该有多好。
心中暗忖着,前头听见袁穷奇的喝声,马车缓缓地驶动着,载着她们离开杏花镇。
这一趟路,只有他们四人,两个扮东厂番子,两个扮司礼监太监,不走山道走官道,一路上皆无遇到东厂的番子,就这样过了一日夜,然后大大方方地住进了驿站的驿舍里,翌日上路前驿舍还提供了不少的干粮和热食,让他们这一路上不缺吃喝。
然而没多久马车却突地转了道,绕进一条狭窄的小径,教祝湘不解地掀开车帘,只觉得路愈走愈崎岖,景色越发荒凉。
「袁穷奇,咱们不是要走官道到四台城吗?」她掀开手扶板前的车帘,问着负责驾马车的袁穷奇。
齐昱嘉拍拍袁穷奇的肩,示意后头。
袁穷奇明明没听见她的问话,但却精准地回答着,「到四台城之前,我想先绕到榆川镇看故人。」
他转头看着她,她楞楞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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