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锁声传来,门被打开,至少有十几个人进了前头花厅。
「来人,去把余敏给拉出来。」韩蔷道。
「是。」两个仆fù冲进内室。
霍秋桦死不暝目的表情太吓人,她们不敢多看一眼,只匆匆在屋里转过一圈,就跑回花厅里复命。
「禀国公爷,里面没有人。」
韩蔷转头,质问夏芬,「你不是说,你亲自把余敏带进兰萱堂?」
「是啊,我确实……」她顿了顿,急问:「你们有没有把柜子、床上床下都翻一翻?」
翻?谁敢翻啊,夫人死不瞑目呐。
夏芬一跺脚,道:「待会儿再来收拾你们。张嬷嬷、李嬷嬷,你们随我进来。」
话丢下,她领着两个粗壮嬷嬷进屋,这次她床上床下、柜子下、桌底下全翻个遍,问题是,哪里有余敏的踪迹?
她去了哪里?她明明亲自把人给锁住的。
「夏姑娘,窗子是打开的,人应该是跳窗逃走了。」
夏芬气得咬牙,怎么没想到窗子?磨磨蹭蹭地走到前头花厅,满脸尴尬,她放软声调说:「老爷,那个贱婢从窗户逃出去了。老爷别担心,反正过了今日,咱们就能接手园,到时候那个下作丫头还不是得乖乖落到老爷手里……」
「啪」一声,夏芬被狠狠了个巴掌,来不及嚎哭出声,就听见韩蔷怒道
「要是余敏回园报信,那个孽子知道他娘死了,你以为他还能乖乖就范?」
他瞪一眼夏芬后,转身问:「唐三爷,事已至此,您看如何是好?」
一道粗嗄破碎的刺耳嗓音传来,余敏发现凌建方全身的肌ròu紧绷,连呼吸声都变得沉重。
「那丫头穿什么颜色的衣服?」唐三爷问。
夏芬道:「藕色长衫。」
「来人,给我搜,把穿藕色长衫的女人都抓起来。」唐三爷下令。
「是!」数人应喏,转身离去。
「唐三爷,我担心那丫头坏了大计,要是这次没抓着,以后谁也甭想碰那个孽子。」
「不至于,夫人病重的消息刚传进园,吕襄译便快马加鞭前往京畿大营,由此可知他们并不知道韩奉召进宫,说不定韩已经回到园,得知噩耗,正往靖国公府赶来。」
这下子,轮到余敏全身紧绷,吓得不轻。
怎么会呢?爷竟然在城里?若真如此他们势必要错身。不行,她一定要把消息先传给爷。
终于,所有人都离开了,兰萱堂重新落锁。
两人又在木柜上方待过一刻钟,凌建方确定四周再无他人,才抱着余敏跳下柜子。
「我……」凌建方道。
「我……」两人异口同声,余敏飞快反应,「凌大哥先说。」
「那个唐三爷……」
「凌大哥知道他?」
他点点头,回道:「两个月前,他突然在京城崛起,没有人知道他打哪儿冒出来的,也没有人知道他的出身来历,只晓得他出手阔绰,在短短的时间内便与京城不少权贵结jiāo,躐上跳下、到处打探消息。主子爷觉得他面貌不似齐人,一直在追查他的背景。」
「查出来了吗?」
「还没查透彻,只晓得他的生母是金人。」
金人?她对凌建方说:「凌大哥,我本来猜测,靖国公错手杀了夫人,生怕爷出手报复,想诱爷进府,暗使手段,但如果唐三爷与金人有关……他为什么要和靖国公相jiāo?国公爷甚至连个正经差事都没有。我不禁要猜测,今日之祸不单单是家事,而是国事。我们必须尽快出去,把这件事通知爷。」
凌建方明白,刚才那群人当中,光听脚步声就晓得有不少武功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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