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又不一定要救,我只是看他死了没,听听他有什么遗言。」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当做一次善事,况且人之将死,说不定有好东西传世。
「你爱凑热闹的毛病怎么老是改不了,死人有什么好看的。」说是这么说,他还是顺着她的意思,先下了马,再把她抱下来。
「人还没死呢!」徐轻盈用脚勾了一下,原本面朝下趴在地上的人被她翻身向上,赫然是一名满脸污垢的老乞丐。
他一身破旧,脚下是一双磨薄的草鞋,披头散发,不修边幅,手边还搁着一根赶狗的竹杖,面容脏污得辨别不出模样,厚粗的手掌宽大,手指和指缝都是陈年污垢。
「你要救?」看她一脸兴奋,不知又想到什么好玩事。
「不确定……」她诊着脉,两眼透着兴味,救与不救就在她一念之间,她主宰了这个人的xìng命。「咦!他中dú了?」
「中dú?」是吃了dú菇还是dú草?
「奇dú……」没她出手就真没救了。
「很严重?」
「人都快死了,你说严不严重?」命悬一线,只剩下一口气了,不晓得为什么拖着不断气。
「你想救。」以柳毅对她的了解,八九不离十。
徐轻盈死不认的强拗,「我是怕他死了之后尸体烂在荒郊野外,哪天我再上山被他一堆白骨惊着了可不好。」
她不喜欢救人,但死人挺晦气的,糟蹋这一片好山好水,日后这yào草沾上了死人味可不太好,万一被死不瞑目的幽魂缠上了更麻烦,还要请道士来烧符、驱魔捉妖。
「你喔,口是心非,要救就赶紧救,否则赶不上和高叔约定的时辰。」高叔他老人家为他cāo心的事太多了,连终身大事都耽误了,他一直深感对不起忠肝义胆的高叔。
「别催,很快,一眨眼功夫就好。」说完,徐轻盈从怀中取出巴掌大、寸厚的针盒,盒盖一打开,四、五十根长短粗细不一的银针整齐的排成上下两层,盒盖内也有一排银针,一共三层。
她分别取出六寸和三寸的银针各六根,往老乞丐的天灵盖四周chā下,手法之快,教人眼花撩乱,真是一眨眼功夫,十二根银针颤巍巍的chā入,这是连她爹也办不到的绝技。
「阿毅,把他的嘴撬开,将这颗yào给他喂下。」她从怀里掏出一个紫色小瓷瓶,倒出一粒粉橘色yào丸,约小指指甲片大小,递给了他。
柳毅接过yào丸后,蹲下身要扳开老乞丐的嘴,偏偏他老人家牙咬得死紧,好像不肯吐出最后一口气,他费了好大的气力才顺利撬开他的嘴,用水袋里的水喂他服下。
一个呼吸间,老乞丐脸上黑气渐渐淡去。
徐轻盈利落的抽出银针,仔细擦拭干净后收妥。
「你不是不喜欢救人,不怕又救到一个恩将仇报的?」
两人同时想到忒不要脸的田月荷,救了她反而不知感恩图报,借机缠上她看中的男人。
不过此时的田月荷正欢天喜地的绣嫁妆,准备风风光光的十里红妆嫁入柳家,浑然不知这门婚事已被林文娘偷龙转凤,她要嫁的人不是才高八斗的俊儿郎,而是赌xìng坚强的朱承敬。
「!他都昏迷不醒了,哪还记得恩人的模样,我们别逗留了,高叔还在阮家寨等我们呢!」去晚了又要被念了。
两人一马快速朝目的地前进,蹄声渐远,头也不回的柳毅和徐轻盈没发现老乞丐的眼皮动了一下,弯曲的手指微微伸直,干裂的嘴唇发出一声叹息。
「老怪物,你死了没,死了就回我一声!」一名和老乞丐年纪差不多的老者,站在躺平的「尸体」旁,举脚踢了两下。
此人穿着长及足尖的衣袍,整身黑,但面容白得没有一点血色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