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是个姑娘?」她明明身着男装,风度翩翩,气宇轩昂,还拿了把折扇装风雅。
闻言,古怪爽朗大笑。「你哪个地方不像姑娘?!从身形、走姿、声调到你塞满异物的耳洞,结结实实都是个姑娘家,啊!忘了一提,你少黏了喉结,没有哪家的小儿郎有你这般细致的冰肌玉肤,你记得把你的丫鬟涂黑,怎么不舍得也为自己的皮肤上点彩料,你的肤白胜雪是一大破绽。」
被人当场戳破了伪装,徐轻盈不恼不怒,找了个好位子坐下。「就算我是姑娘家又如何,有谁规定我一定要拜你为师?我自个儿就是医学世家的嫡系子孙,我伯父是太医,我要学医只管寻他去,何须假手他人。」
「丫头,以你的医术,你伯父教不了你吧!」徐晋之那竖子只会两下花拳绣腿,在太医院混的是虚名,逢迎拍马屁他专长,真遇重症他也束手无策。
她摆高姿态不回答,想逼人知难而退。
「你心里一定在想,我怎么知道你会医,而且医术精湛?其实很简单,那一日我中dú倒地不起,是你用银针逼dú,将我所中的dú逼到胸口,再给我一颗解dú丹解我胸门的dú,后来我呕出dú血,dúxìng尽消。」
「你是那个要死不活的老乞丐?」徐轻盈难掩错愕。
「嗯哼!丫头,你还踹了老夫几脚,怕老夫未报恩先报复,所以趁老夫中dú未醒之际扬长而去。」他可是记得一清二楚,这丫头顽劣又难驯。
「你怎么晓得是我?」徐轻盈记得那时他是昏迷的,人不晓得死到几重天了,人之将死时,意识是涣散的。
「因为我还没死透。」古怪得意洋洋的炫耀顽强的生命力,即使死到临头也不肯向阎王爷低头。
他这份张扬和徐轻盈很相似,看得柳毅为之失笑,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看来他们有师徒缘。
「就算知道是我吧,你这老怪物是如何找到我的?我可没在你身上留下某某某到此一游的刺字,你老人家也太神通广大了,一路追到泾阳来报恩。」她故意在说报恩两字时加重语气。
他意味深长的笑道:「老夫听见你们说了阮家寨,便循线前往阮家寨询问,木寨主很好客,一下子就把你们上京的事全说了,老夫只要往京城的路上走就能与你们相遇,最多一路追到京城。」
徐轻盈这下子无言了,这老头是神人,有谁会为了一个不一定能收成的徒弟,千里迢迢寻人,他不是吃太饱,便是太闲了。
「你那是什么神情,还一脸厌恶,要知道有多少人想拜老夫为师,老夫都不肯点头,是你机缘巧合救了老夫一命,老夫才勉为其难破了规矩,收个女娃为徒。」
本来他不收女徒的。
她假装没瞧见他在皱眉,端起柳毅的茶杯就口一饮,当她的唇印落在杯沿上,柳毅的眼眸一深。
「多谢你的关照,我不学医,这年头当个女大夫会饿死,没得说。」
「谁说我要教你医术。」古怪瞪大了眼。
「那你能教我什么?」徐轻盈不是问他要教什么,而是能教什么,暗损他若没点本事,凭什么教她。
「小姑娘家记xìng真差,忘了老夫是谁了吗?」这丫头要再磨磨,小小年纪就比师父还狂傲。
dú医古怪,dú医……「你要教我用dú?」
「哼,还不算太笨。」当他徒弟尚可。
「不想学。」一句话。
「不想学?!」古怪整个人一僵,不可一世的脸露出极为错愕的表情。
「老先生,老太爷,老头子,老乞丐,我只是一个很寻常的yào铺东家的女儿,一不是江湖人士,二又不打打杀杀,将来还要嫁人,成亲生子,我学dú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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