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来了,但双眼依然闭着,懒得理会。
去替聂隐娘端茶水的小翠,远远看到凉亭外有人,连忙跑了过来,「小姐打坐之时不让人打扰。」
她跑得急了,手上的水都洒了出来,但她只记着不让人打扰聂隐娘,也顾不得其他,水不小心溅到了阮世君紫色的衣裙,她厌恶的一瞥。
「这是那来的丫鬟,没半点规矩!」阮世君身后的丫鬟连忙站上前,不客气的推了小翠一把。
小翠踉跄了下,觉得有些莫名其妙。虽然没见过阮世君,但她有眼色,看出她身上衣服料子极好,身分肯定不一般。
「奴婢小翠,」她精神的说道:「小姐打坐时,别人不能打扰。」
「好大的架子,打坐?!」丫鬟双手叉腰,气势凌人,「什么时候刘府没了规矩,让个来路不明的丫头给阮姨娘受气。」
阮姨娘?
听到这声叫唤,聂隐娘睁开了眼,看向阮世君。原来她就是让刘昌裔不惜受指指点点也要收入府的他人fù。果然美矣,娇柔的样子连她都忍不住多瞧上几眼。
「我们家小姐不是什么来路不明的丫头。说话客气点,」小翠不悦的叉着腰,「姨娘有什么了不起,大人说,小姐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所以姨娘再大也大不过大人,大不过我家小姐。」
阮世君满腔怒火全上了一张粉脸。
「你这没规矩的丫头!」身后的丫鬟扬起手就要给小翠一巴掌,但她的手还没落下,一颗不知从何而来的小石头打中了她的手背,上头立刻红肿一片,她正要痛叫出声,一颗石头又稳稳的打中了她的脸颊。
她捂着脸,惊慌失措的目光看向盘腿坐在凉亭的女人,石头是从她手中shè出来的。
阮世君之前跟着那个刺史时,看过的能人异士不算少,知道现在自己顶着刘昌裔侍妾的名分,这女人就算再得刘昌裔看重,也不敢真对她动手。
「姑娘倒是护短。」阮世君的双眼盈上水气,楚楚动人,「自己的丫头口无遮拦不知教讯,却先欺负奴家的丫鬟。」
聂隐娘没说话,只是用着平静无波的眼神看着阮世君,脑中却浮现自己爹亲那几房侍妾为了争宠所上演的一幕幕荒唐,娘亲还因此难过揪心垂泪到天明,想到娘夜夜难眠的模样,她的心冷了。
这里清静,她喜欢在这里打坐,现在看来,这个不受打扰之地已不平静。
阮世君绝不会毫无理由的出现,但不论她想做什么,她都没心思奉陪,刘昌裔终究不过是个寻常男子,她竟为了这样一个男人而心烦意乱,她真是犯了傻。
聂隐娘拿剑一跃而起,冷着脸走开。
「姑娘,奴家有话想说。」阮世君挡住了她的路。
「我与姨娘无话可说。」聂隐娘连正眼都不想见她。
「看来姑娘心傲,不屑与奴家相jiāo,奴家自知身分低下,但总是姊妹一场,想与姑娘和平相处,共事一夫。」
姊妹?共事一夫?!聂隐娘冷哼,敢情阮姨娘以为她是刘昌裔的人?不过阮世君会这么想不令人意外,她不正住在刘昌裔的房里吗?
想起这些日子,她说刘昌裔是个疯子,自己不也跟他一起疯,竟然放任自己与他之间的关系,由着外人胡言乱语。
「我与大人没你想的关系,你要争风吃醋随你,但别算上我。」
「姑娘别恼,」阮世君试图拉着聂隐娘的手讨好,但被聂隐娘闪过,她便一脸委屈的说:「若有误会,奴家陪罪便是。」
「陪罪免了。」
柔软无骨的美人那微抬的脸蛋、盈盈若水的眸光,说有多美就有多美。看来男人就爱这样的娇柔作派,她心中一刺,竟没来由的嫉妒这个与自己的刚烈全然不同的女子,「姨娘这般身段,还是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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